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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暗浮,賞雪觀梅,就連烹的茶喝下去,唇齒間徘徊的也都是梅花清甜的香味。

正在他們坐在亭子裡歇腳時,一支利箭勢如破竹般急射而來,千鈞一髮之際,刀光閃過,梅無香揮劍劈斷直直射向顧弄潮的那支箭,飛身而起,朝躲在暗處的人追去。

自始至終,顧弄潮手裡端的茶水連一絲波瀾都沒泛起。

面對刺殺,顧弄潮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但言霽卻細心得留意到,那支羽箭的樣式,並不是大崇這邊產出的。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顧弄潮繼續陪言霽走在默林里賞雪,走累了,回到別莊,軒窗畔,一支斜梅探進窗內,開門時有兩三花瓣飄落在窗棱上,風夾著細雪灌進屋內,將炭盆里的火星吹得越燃越大。

顧弄潮壓了些碳灰蓋在上面,讓炭火燒得不至於太過旺盛,回頭看向懶洋洋躺在貴妃榻上的言霽,問道:「晚上想吃什麼?」

「只要你不在跟前礙眼,隨便什麼都能將就。」

顧弄潮微愣後,關上門出去了。

等房間內安靜下來,言霽轉了個身平躺在榻上,抬起手臂蓋在眼睛上,張嘴極輕地喘了口氣,任炭火烤著,渾身也一片冰涼。

傍晚婢女送來膳食,顧弄潮真的沒再出現,可言霽卻並沒如之前說的那樣,顧弄潮不在自己就能用得下膳,依然很沒胃口,精神不濟地躺在榻上撥弄著探進軒窗的梅花發呆,任由桌上的飯菜一點點放涼。

婢女見此說道:「陛下若覺無趣,可至後院的溫泉池泡泡澡,泡澡不僅能令心情暢快,還能強身健體呢。」

長夜漫漫,言霽又睡不著,在不間斷的推薦下,就讓她準備了浴巾和替換的衣物,放在木盆里,為方便僅穿了身輕薄的單衣,便披著遮雪的斗篷往婢女所指的溫泉池去。

赤腳踩進木質長廊上吹入的鬆軟白雪裡,卻並不覺得冷,周遭默林一眼望不到盡頭,松雪將花枝壓得累贅,片片朱紅的花瓣飄落,拂過言霽的衣擺,縷縷暗香沁人心脾,言霽在這樣的精緻中,多日裡低沉的情緒得到舒緩,腳下也走得慢了些。

等他到婢女說的那間溫泉池時,已經凍得手腳麻木,眼睫也結了粒粒晶瑩的冰霜。

寬敞的木屋將每個池子都一間間隔開,中間留著一條點著壁龕燈的甬道供人通行,每間屋子前都沒隔門,僅用層層紗幔遮擋,池子旁有個休憩的露天台子,還能賞雪看梅花。

據婢女說這處的泉水是從山澗引來的,都是流動的活泉,且下面本就生有火山石,被這裡的前主人發現後,就開闢成了天然溫泉室。

一進到裡面,連水霧都帶著熱度,腳底更是暖烘烘的,霧氣濃郁得仿佛置身在迷團里,分辨不清方向,言霽沒再往深處走,走到一半就隨便折了個屋子進去,將木盆放在岸上,脫下斗篷踩著延進池底的梯子下到溫泉中。

水面足足到言霽腰腹間,坐下去剛剛好,言霽將帕子浸濕後搭在頭頂,趴在邊沿昏昏欲睡,心想在這裡睡到婢女來尋他,也挺好的。

正在萬籟俱寂時,聽到水流浮動的聲音,起先言霽並沒在意,畢竟婢女說這裡是活泉,那麼有水流聲也不足為怪,但緊接著聲音就沒那麼有規律,而像是有人正洑著水般。

睜開眼睛,茫然望向裡面,因著霧氣太大,根本看不清裡面有沒有人,但就算是自己虛驚一場,言霽也不願再待下去了,將濕巾從頭上拿下來擰乾,打算離開時,站得太急腳底打滑,噗通一聲整個人都摔了進去,響聲一起,先前聽到的洑水聲也停了下來。

事發突然,口鼻沒閉嚴實,水嗆進了口鼻中,自九歲那年落水後他便有些畏水,這會兒頭暈腦脹下喚醒了兒時的陰影,心下越發驚慌,雙手不停揮動,想要站起來,可越慌反而越落不著實處,快要嗆入過多的水時,臂彎被一隻手猛地提起,言霽猶如拽著救命稻草般,緊緊貼在救起自己那人的身上,手臂環過對方的脖頸,大口喘著氣。

「這麼淺的水,你都能淹著?」救起他的那人說。

言霽反應過來對方是誰,但還未散去的恐懼令他無法鬆開手,難堪地將臉埋在顧弄潮頸窩處,眨動的眼睫拂過肌理,癢意一直延續到心頭,引起一股燥火。

察覺到懷裡之人的不安,顧弄潮在說了那話後,也任由言霽抱著他,抬手遲疑地攬著那截細瘦的腰身,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強制忍下異樣,無聲順著毛。

紊亂的心跳平復後,言霽退離了些,眼神亂瞥地道了聲「謝謝」。

這一亂瞥,無意睹見顧弄潮只圍了張浴巾,裸露的上半身精悍健碩,肩寬腰細,無時不彰顯著蓬勃的力量感......明明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來。

言霽羞愧得低下頭,本想還好自己穿了層衣服的,可低頭一看,那身衣服過於輕薄,濕潤的黑髮也蜿蜒貼著,這比沒穿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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