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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言霽昏昏入睡時,馬車兀地一停,言霽睜開眼,問:「發生了何事?」

陳軒道:「前方有人在鬧事,屬下立即派人去開路。」

看這裡離飛鶴樓已經不遠,言霽叫住了陳軒,撩起車簾正想下車走過去,由於站得高,他一眼就瞥見了被百姓圍在中間鬧事的那幾人。

竟有肖家那隻小孔雀肖靖南,不過小孔雀此時被人推在地上,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而跟他起爭執的是一對憔悴年邁的夫妻。

這對夫妻彼此攙扶著,滿臉淌淚,憤而斥責嶺南刺史將他們的孩子火燒埋葬,連骨灰都沒給他們瞧見。

他們應該是從嶺南逃難來京城投奔親戚的。

陳軒同樣也看著那邊,街道前已經被堵了好幾輛馬車,一時難以挪動,陳軒勸道:「陛下,要不還是繞道吧。」

確實不好插手,這件事爭議過大,以言霽的身份,插手反而會將事情上升到另一個層面上去。

言霽跳下馬車,派了個人去通知丞相府,打算過了橋從鏡月湖的另一頭去飛鶴樓。

走時,言霽回頭看了眼,肖靖南此時已從地上爬了起來,面對那對夫妻沒發出任何反駁,手指緊拽著衣袍垂著頭,一副任人辱罵之態。

原來還是個敢作敢當的硬骨頭。

日頭毒辣,陳軒撐了把傘幫皇帝擋太陽,走上青石拱橋時,奇怪地發現橋上竟無一人,直到上了台階,才知道為何。

上面的橋欄上坐著奇裝異服的紫衣青年,一頭銀灰色的長髮以銀蛇樣式的頭飾盤著,髮絲如綢緞般蜿蜒而下,紫衣上用銀線繡著繁複的花紋圖騰,廣袖下還纏著刻蛟白銀護腕,腰間也垂掛著一串串的銀飾,頸項戴了一圈彝苗銀項圈。

青年風致飄然,眉秀而長,唇若塗朱,肩似削成。一雙鳳眼正好整以暇地眺望肖靖南那方的鬧場,面容靡艷,唇畔噙笑。

當言霽上橋後,他轉動黑得流動紫光的眼珠看來,霎時間,空間都似乎如在高溫下扭曲般。

青年起身,單手壓胸向言霽行禮:「柔然巫師見過陛下。」

言霽:「......」

他出現得太過突然,言霽一時沒反應過來找了這麼久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面上出現一瞬的茫然。

雲湑摩挲下巴,戲謔道:「大崇的皇帝怎麼看著痴痴的,莫非是被我的白華咒給弄傻了?」

「大膽!」陳軒握緊刀柄,嚴陣以待。

他能感覺到對面這人的氣息內斂,渾身散發著蛇一眼陰寒的氣場,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

言霽抬手止住侍衛的怒意,清清淺淺的眸子看著雲湑,很輕地笑了下:「久仰巫師大名,要不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聊聊?」

「既身處大崇境內,自是聽陛下的。」

在他們離開時,言霽回頭看了眼肖靖南的方向,剛剛他注意到這位柔然巫師一直若有若無地留意著那邊,不知這兩人有何淵源。

此時丞相府的人已經趕來驅散看熱鬧的人群,並給了那對夫妻一些銀子吃食,肖靖南始終低垂著頭,隔得太遠,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坐在飛鶴樓內,老鴇像是已經提前知曉柔然巫師來京的消息,並沒露出異樣,像招待普通客人一樣給他們安排了間清淨的包廂。

臨走時,悄悄給言霽遞了個眼神,用唇形道:「小心他。」

百日飛鶴樓並沒多少人,樓下廳堂只有幾個賣藝的樂妓拉著悠揚小曲,隔著門扉傳進包廂,雲湑愜意地靠著椅背,手指敲打拍子,半晌後道了聲:「好聽。」

言霽靜靜看著他,說是看,實則是觀察。

窗外鏡月湖碧水霞天,粼粼波光投射窗口,一曲完畢,雲湑道:「陛下還真沉得住氣。」

「比不上巫師膽魄過人。」指的是他敢孤身傳入京城一事。

雲湑笑笑道:「有得於陛下設下的天羅地網,陛下不僅人生得跟姒遙公主一樣好看,人也不似傳聞那般呆愣,只甘心當一個任人擺控的傀儡。」

言霽並沒被雲湑的話挑動情緒,直接說道:「巫師可知道朕為何找你?」

「為了你們的攝政王?」雲湑掀起眼帘,那雙眼泛著詭異的紫光,有種看透人心的蠱惑感,像是要將人的心魂攝入其中,「我忠於乞伏國君,不可能將白華咒的解法告訴你,不過,我此番來也並非僅為看姒遙公主的龍子生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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