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冷幽幽看他:「你們在場三十七人,一日已綽綽有餘。」
肖相咬了咬牙,目光閃躲:「三省還有不少奏摺需在今日處理了,且都是還沒分類的,不清楚裡面十分又緊要的需要處理,耽誤不得。」
這下,言霽沒再說什麼,他擰眉思考了下,如果真是如此,確實得將期限寬鬆些。
正在言霽打算改口時,門口響起少年清朗謙遜的聲音:「肖相約莫記錯了,三省沒剩下多少摺子,今日剛好陛下也在,不若就這會兒處理了吧?」
「抬進來。」
緊接著幾個內侍將約莫兩臂長的紅漆箱子抬了進來,陸陸續續一共抬了三個,後面才沒再有人進來。
言霽疑惑地看向薛遲桉。
薛遲桉正巧轉身撞見了言霽的視線,他抿嘴笑了下,笑容明淨粲然,但面對其他人時,臉上的笑便斂了些,透著股疏離。
內侍們得了皇帝吩咐,將箱子打開,看到裡面的奏摺,言霽眯了眯眼。
「這就是肖相所說了,不少奏摺?」
肖相已經顧不得罵人了,他唯一的想法是,今日出門定是沒看黃曆,撞在了陛下氣頭上。
也只有他們這些看著陛下長大的老臣,能看得出陛下是在借題發揮。
「是臣記錯了。」肖相同樣也開始欲哭無淚,「最近大約年紀上來,記憶不大好,把昨日的記成了今日。」
言霽頷首:「朕倒是沒成想,時隔兩年,諸位大人已力不從心,看來朝中是時候也該換波新鮮血液了。」
肖相立即轉口:「但也就是近些時日如此,家中夫人每日都燉得有雞湯,給臣補身體,想必這等錯誤日後定不會再犯!」
言霽難得再跟他們周旋,讓他們就在自己眼前把這些摺子處理了,也沒在改清理御書房那些堆壓摺子的期限,宮女察言觀色,重新換了一杯茶上來,卻沒有人去打掃殿中的碎瓷片。
大臣們時不時會被割到腳,不由更認真地奮筆疾書。
「陛下,木槿姑姑等在外面有一會兒了。」小宮女上完茶,掩著懼意提醒言霽。
言霽起身出去時,坐在大臣們之間的薛遲桉抬頭看了眼,待那抹明黃身影消失在視線,才回過神,續著寫到一半斷開的墨跡繼續批改摺子。
門外,木槿正跟陳軒交代:「等會見到陛下,不許亂說話知道嗎?」
陳軒連連點頭,木槿瞧著他呆頭呆腦的模樣,心裡十萬個不放心,又交代了一遍:「陛下今日心情有些不好,說什麼你都順著就是.....」
交代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腳步聲已經及近,木槿住了口,用眼神對陳軒示意。
兩人在言霽出來時,行了一禮,言霽點了點頭,對木槿說道:「你先去忙,朕單獨跟陳副尉說幾句。」
「是。」走前木槿憂心忡忡地看了眼陳軒,陳軒見她看過來,沖她咧嘴傻笑了下,這下木槿憂心更甚。
「朕聽聽說你跟木槿打消就認識?」
言霽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可供陳軒揣摩,看起來皇帝今日確實心情不大好,陳軒老老實實地回:「是。」
內侍們跟在不遠處,言霽領著陳軒走在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站定花壇前時,突然問:「你可是真心喜歡木槿。」
這個問題言霽曾經就問過陳軒一次,時隔兩年再次發問,陳軒的目光一如當初堅定:「我喜歡她!」
「那就行。」言霽轉頭看向陳軒,「朕為你與木槿許婚,你可願意?」
陳軒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他微張開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待到言霽問第二遍時,往後退了一步鄭重地跪在地上,神色難掩激動:「願意!」
熱血沖頭後,方才想起木槿好像並不願嫁他,陳軒出現一霎猶豫:「但是小槿......她似乎想再多留幾年。」
若是小槿不願,他不想為難她。
「她那邊朕會與她說。」言霽背著手看漸染薄暮的天際雲霞,眸光閃動,「她會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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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言霽曾交代過此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所以得道言霽命令後,江逢舟只能找一個沒人的時候偷偷做研究,他白日要去太醫署,夜裡也有可能被安排下來值夜,能琢磨換心一術的時間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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