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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他之前發了一通脾氣的緣故,三省再不敢糊弄他,遞來的摺子都是確確實實需要他親自處理的那些, 這般一來, 每日需要言霽處理的政務大大減少,他有了很多空暇時間可以用來做別的事。

言霽出了御書房伸了個懶腰, 條件反射喊了聲:「木槿,朕餓了,上些茶點過來。」

過來的宮女卻是個臉生的, 掛著適宜的笑容提醒:「陛下忘了,木槿姑姑已經離了宮。」

言霽恍惚了瞬, 想起來了。

木槿已經在外面置辦了一處院子, 明日陳軒迎親,就會直接去那裡。

他什麼也沒說, 宮女見狀,貼體地轉移了話題,介紹了下自己:「奴婢名喚西湘, 是新調來的伺候陛下的。」

「剛剛朕說的話沒聽見嗎?」言霽掃了她一眼。

西湘臉上的笑容一僵, 但她能空降到這個位置, 自然是有些本事的,立刻反應過來:「奴婢這就去準備差點。」

離開皇帝身邊後,西湘繃直的背脊鬆懈下來, 心底嘀咕, 木槿交接時跟他說陛下很好伺候,這一接觸, 算是「好接觸」的?

她從袖子裡掏出木槿留給她的紙條, 上面羅列一長項伺候陛下要注意的地方。西湘不小心沒收住手, 紙卷散了好多圈,長得掉在地上,也還有一大截沒展開。

她找到陛下對食物要求的那一段內容,從密密麻麻的小字里,終於找到了陛下對糕點與茶水要求的內容。

她昨晚已經背了好幾遍,依然沒能記住這麼繁瑣的事項,這才隨身帶著這捲紙。

記下後,西湘往小廚房去,在心裡嘆了聲,往後的日子似乎並沒有之前試想般舒坦。

言霽照常處理完奏摺後就坐在屋廊下的軟椅里躺著,圍欄外長著一顆杏花樹,如今已經開了十幾個花苞,估計再過一個多月,便能見到滿樹的白花。

想到金佛寺遍山的杏花,言霽想約顧弄潮一起去看。

他也是在杏花樹下,明白自己對顧弄潮的心意,對他來說,杏花寓意著愛慕之情與幸運的降臨。

希望此番謀劃,能得幸運。

木槿走後,言霽感覺整個承明宮都清廖了不少,閉目假寐了沒一會兒,西湘就端著茶點過來了,他睜開眼看了眼,是自己素來愛吃的幾樣。

短暫接觸這兩次,言霽看出西湘比起木槿要更沉穩些,謹守規矩連視線都不敢跟他有片刻交接,始終垂著眉眼,做足了恭敬之態。

影一跟他提過,接替木槿來的宮女並不是任何人手底下的,幾乎用了自己全身家當,加上父母支持,才獲得這個機會。

家境也跟木槿不一樣,她是官家女出身,父親是個七品小官,在工部當差,父母對她都格外疼愛,雖進了宮,但從來都吃穿不愁,受到庇護沒幹過重活,花費心力想到他身邊伺候,只是因為有課鬥志昂揚想爬上去當女官的心。

言霽慢騰騰吃著茶點,旁邊只有個沉悶警惕的小丫頭,沒了往日調笑著與他說些閒雜瑣事的聲音,耳根子驟然清靜,人便坐不住了。

言霽之所以愛坐在屋廊下吃茶點,就是因為喜歡聽木槿用起伏跌宕的聲音,將所見所聞的事情形容得精彩絕倫,講給他聽。

想去看看木槿置辦下的那處院子是個什麼樣的。

這個念頭甫一冒出,言霽更坐不住,為了分散注意力,他讓西湘將陽陽抱了過來。

哪料看到陽陽時,陽陽滿臉的淚水,言霽臉色冷了下來,接過陽陽護在懷裡,擰眉問道:「怎麼回事?」

西湘第一次直面天子發怒,嚇得臉色一白,忙雙膝跪地磕頭。

言霽也是愣了下。

他有這麼可怕嗎?

西湘遲疑地回道:「陽陽不吃不喝也不尿,似乎也不是做了噩夢,奴婢們哄了許久也沒見好,看起來......好像是想攝政王了。」

話音剛落,一雙小手便緊緊抓著言霽的衣襟,陽陽剛停歇沒多久的眼眶再度冒出淚水,軟糯的聲音帶著哭腔,磕磕絆絆說出的每個子都含糊不清:「要......肥嘎。」

言霽湊近去聽,不知緣何,一下就聽清楚,陽陽說的是——要回家。

言霽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軟乎乎的臉,放輕聲音問:「在這裡不好玩嗎?」

每天都有那麼多宮人陪著,入嘴的食物也沒有一樣重複,陽陽還是在哭,鬧著要回家。

「想叔叔。」大約是在言霽懷裡,這次陽陽說得要清楚了很多,他眨著汪汪的淚眼,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哥哥,肥家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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