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聽見了,醉醺醺地笑:「不止,將來載入史冊,江太醫便是歷史間第一人。」
兩人一言一語,說到興頭江逢舟搖搖晃晃站起來,舉杯對月:「往恩師保佑,此行定要成功,莫讓無辜之人白白喪命我手中。」
言霽已經喝不下了,罷了杯躺進軟椅內:「放心吧江太醫,就算你不慎失手,白白喪命之人定不會怪你的。」
江逢舟搖了搖頭:「陛下又如何知曉。」
言霽撩起迷濛的視線:「他既然同意換心,自然願意承擔任何風險。」
喝迷糊後的江逢舟異常固執:「陛下又不是他,怎知他願意承擔風險,而不是想要賭萬分之一的成功?」
「朕不是他?」言霽被問得一愣,蜷著手指支著脹痛的額角,喃喃反覆,「朕不是他麼?」
「是,陛下又不是他。」江逢舟點了點頭,將杯中酒再度飲盡。
果然,喝醉後壓抑在心頭的陰雲散去了些,江逢舟此時如有萬千豪雲壯志,只想大展身手一番,剛見言霽那一點失憶徹底沒了,同樣沒的是君臣之儀,走過去拉起言霽,要讓他隨自己一同到外面吹吹夜風。
「聽聞宮內的夜景也是一絕。」江逢舟嚮往依舊,但因為外男之身,夜裡不可隨意走動,所以江逢舟只是聽那些太監宮女們提及過一嘴,並沒親自看過一眼。
「可是朕想睡了。」言霽將自己的手扯了回來,他向來作息準時,很少特別晚睡,這會兒有醉又困,根本不想走路。
江逢舟尚存的一點理智知道自己一個人不能宮內隨意走動的規矩,只有陪同皇帝才行,這會兒他想看晚景想看得緊,消失的那大部分理智中包括忘記了君臣距離的規矩。
他在言霽跟前蹲了下來:「陛下不想走,臣背陛下去。」
言霽睜開快要闔上的雙眼,看著跟前寬敞堅實的後背,恍惚中與一個畫面重迭,面前背對著他蹲下的人換成了某王爺。
他努力支起軟成一灘爛泥的身體,就要如過去一樣攀上去,甚至已經感覺到隔著衣物傳遞過來的體溫。
後頸子突然掛住,言霽茫然回頭去看,看到本該蹲在他面前的某王爺,正面沉似水地坐在他後面。
怎麼有兩個顧弄潮?
江逢舟蹲得久了,蹲著蹲著忘記了醉後的執念,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睡著了。
「將江太醫送回屋內。」顧弄潮側目看向梅無香,冷聲吩咐。
梅無香同情地瞅了眼還一臉不在狀態的皇帝陛下,動作快速麻利,扛起江逢舟施展輕功眨眼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言霽慢騰騰回頭去看原本蹲在他面前等著背自己的人,噫,怎麼憑空不見了。
正要抬頭四下尋找,下頜就被一隻很涼的手抓住,將他的臉掰了回去。
那隻手用了點力氣,將言霽兩側臉頰的軟肉捏得凹陷了進去,嫣紅的嘴唇也被迫嘟起,言霽察覺此下狀態,皺起眉就要發火:「大膽!」
「臣看大膽的是陛下。」顧弄潮的聲音冷颼颼的。
言霽本就沒添衣服,這會兒覺得更冷,身體小弧度地抖了下。顧弄潮察覺到這點微乎其微的小動作,收回了手,脫下身上的披風蓋到言霽身上。
被帶著殘餘體溫的披風包裹,言霽舒服地眯了眯眼,已經忘記憑空消失的另一個某王爺了。
桌上剩的那壺酒只剩小半,由此也能看出言霽今晚喝了多少,顧弄潮想要將言霽抱回屋內,傾身是倏忽想起自己動不了的下半身。
伸出去的手握緊,顧弄潮咬著牙齦,屈辱下眼睛蔓延起血紅的血絲。
若是步太醫在這裡,就能發現,這是即將失智的徵兆。
「顧弄潮,你幹嘛呢。」言霽忽然半睜開眼,嘟囔地抱怨,「怎麼還不親我。」
顧弄潮怔了下,眼中的血絲淡了些。
啞聲道:「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岔了。
「我問,你怎麼還不親我。」言霽撐起身體逼近顧弄潮,嘴裡嘖了聲,桃花眼醉眼迷離,盈著調笑,「你該不會不行吧?」
顧弄潮再次握緊了拳,眼神晦暗。
「我見過了,清風生氣時,王粲就是這樣哄他的,每次我生氣,你不跟我道歉就罷了,連哄人都不會。」言霽覺得自己跟顧弄潮處,簡直太委屈了,還要被顧漣漪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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