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準備好好吹噓一番自己那些所謂「男人的勳章」,眼光不經意轉到林微明面上的時候,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住了嘴。
林微明斂著一雙杏眸,眉心輕蹙,眼中所含的那點情愫在轉瞬間就冷卻了下來,除此之外明明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可姜陟還是感到了一點,危機感。
「別說那種話。」他緩聲道,「我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告訴我,你疼。」
姜陟這輩子都沒聽過這種要求,難免覺得奇怪,忍不住嘟囔說:「可是本來就不疼嘛。」
林微明抬眼直視著他的眼睛,眼神鄭重又帶了點莫名的攻擊性,仿佛想要看到他的心裡去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同他說:
「下次,不管以前如何,下次,你一定要告訴我。」
姜陟被他突然這么正經搞得有些發怔,下意識跟著點頭,即使他已經忘了上一次對其他人說自己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林微明得了他的同意,才狀似放心地低頭去看他的手臂,又摸了兩下大約是在確認位置,趁著姜陟還沒翻湧過來,手指忽地一用力,那東西竟被隔著皮膚被他直接碾碎了。
他的勁使得很巧,用的力氣並不大,應該還糅合了點靈力,姜陟沒有感覺到一點痛意,那法器就直接他的手臂里碎裂成了無數細小的碎片,隨後又被林微明施法一個一個給引了出來。
這東西一碎,老闆那邊自然能感知到,第二日他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他挑的時間倒也湊巧,林微明正好被一個電話叫走,好像是超管局有些事情要找他。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他進了病房,看見姜陟安安穩穩地坐在床上才算是鬆了口氣,取而代之地便是翻湧上來的怒火,兩三步就走到床邊,指著姜陟的腦袋就開始數落。
姜陟也自知理虧,哪敢回嘴,只能默默地等他說累了,給人遞了杯水。
殷澤瞧著那杯水,洗的乾乾淨淨的玻璃杯里懸著一朵被泡的盛放的淺黃色菊花,杯壁上還明顯有靈力溫過的痕跡,就知道這水不是給他準備的。
他又去看姜陟,姜陟以為他嫌棄,連忙解釋:「我一口沒喝。」
還順便頗為狗腿地朝他笑了笑:「這茶敗火,您消消氣。」
殷澤冷笑一聲,順手又將杯子放回了床頭柜上:「我可沒這個本事喝這茶,上次好不容易闖進來看你一回,差點沒給我命搭進去。」
姜陟見他說的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幹巴巴地說:「這,不能吧。」
殷澤眉毛一擰,險些拍了桌子:「怎麼不能,道上誰不知道我和姬岫有大梁子,林微明這麼把我一賣,不是要我的命是什麼!」
姜陟又想給他遞茶但怕他潑自己一臉。
「不是前男友嗎?怎麼鬧到這個地步。」
「都說了是前男友,分手之後就是仇人你懂嗎?」
姜陟愣愣地搖頭:「不懂,畢竟我也沒交過男朋友。」
殷澤瞧他這個愣生生的樣子,忽然「撲哧」笑了一聲,滿目的怒氣在瞬間消弭,他伸手過來揉了揉姜陟的頭髮,揉得他本就因為住院而一直沒打理導致瘋長的短髮更加的亂七八糟。
「你馬上就懂了。」他意有所指地說道。
姜陟今天乖得很,一張嘴管得老老實實,即使想反駁也不斷的克制住自己,絕不多說一句。他怕他再說出什麼話,林微明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然後他又要被好好「修理」一通。
「說吧,那定位法器怎麼突然就失效了?林微明乾的?」
姜陟點頭,伸出右手來給他看手腕上紅繩串起的五帝錢,迎著老闆審視的目光不免有些心虛:
「就是覺得,有這個應該就夠了......」
殷澤斂了笑意,用手撥了撥那串五帝錢,冷嗤一聲:「他倒是捨得。」
說完便盯著姜陟的臉,「嘖」一聲,問他:「我挺好奇,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我就走了這麼幾天,就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直接投降了?還是說,當年在邶都的時候,你就和他有什麼?」
姜陟聽了想直接上去捂他的嘴:「別......別瞎說,他就是,救了我幾次......」
「那你得和我好好說說,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姜陟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和他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不過林微明在療養院和他說的那些話他沒好意思說,只道是林微明和超管局的人一起把他救出來的。
殷澤在一邊聽著,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到最後直接把姜陟按到床上,從頭到腳地給他檢查了一遍。
姜陟一邊被他擺弄一邊挑著間隙和他說:「醫生檢查過了,說沒什麼事,就是好像是褚歧在我身體裡留了點東西沒搞清楚,我前幾天甚至都能看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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