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發現池星樂被這些鬼手帶走後,便追著鬼手的氣味來到這棟廢棄的宿舍樓。
亓官殊記得這裡,當時在玄門大會上,提到過這個地方。
這是鄭秀如死去的那間宿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鬼手會把池星樂帶到這裡來,還找不到蹤影,但亓官殊覺得,這或許和鄭秀如的死亡有關。
女性死亡案件、鄭承宇(鄭秀如父親)的死亡、考場形成……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關聯。
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去思考背後的關聯,他要先把池星樂救出來。
怎麼說,他都是亓官辭的好友,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亓官殊對池星樂的印象很好,他還不想讓這個小朋友就這麼死去。
鬼手掙扎的動作一頓,似乎是在說:你找人啊?你早說啊!嚇死我了!
停下掙扎,鬼手的手指在空中揮了揮,似乎是在寫字。
亓官殊鬆開鬼手,給它一個寫字的空間。
鬼手五指翻飛,先是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地爬了一圈,又快速蹦噠了起來,邊跳邊在地板上寫著什麼。
沒一會,一張奇奇怪怪,看著很像兒童畫的地圖出現在了積灰的地板上。
鬼手跳到地圖上的一個小方框中,伸出手指了指地面,又繼續蹦躂著比劃什麼。
亓官殊看著鬼手的動作,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終於,在鬼手開始新一輪的比劃時,亓官殊有些頭疼地望向了一旁當背景板的黑無常:「它在說什麼,你聽得懂嗎?」
黑無常:「……」
面具下的眉頭微微挑起,黑無常輕微歪頭,束起的高馬尾也因為這個動作往旁邊偏移了些許,部分髮絲滑過肩膀,落在了黑無常胸前。
沉默一會,黑無常從衛衣口袋中取出手機,在上面打字道:【它的手語,和我有壁,看不懂。】
黑無常本來是想直接用靈力凝出字來回答的,但是一想到之前他使用法力後,亓官殊不開心的情緒,黑無常動作一變,改成了用手機打字。
哦,聽不懂。
亓官殊看完黑無常的回答,瞭然點頭。
低頭在衛衣口袋中翻找了一會,亓官殊從中取出了一副手銬。
在看到手銬的那一秒,黑無常下意識從心底湧現出一絲不安,剛準備後退,就被亓官殊擒住了手腕。
亓官殊虛眼假笑,當著黑無常的面,將手銬扣在了自己和黑無常的手腕上,不做任何解釋地,他一腳踹向鬼手,快速捉住準備溜走的鬼手手腕,冷聲道:「帶路。」
鬼手正準備偷偷溜走呢,猝不及防被踹了一腳,踹了一腳就算了,可它剛把自己送入鬼蜮中一半,就又被那個可怕的無常捉住了手腕。
鬼手瞬間害怕起來,肉眼可見地開始抖動,奈何鬼蜮已開,根本沒有機會停下來。
無奈之下,只能帶著身後的兩個無常進入了鬼蜮之中。
捉住它的那個無常逼它帶路,鬼手抖動的幅度更加劇烈,可它根本不敢反抗。
說起來也很奇怪,它明明知道不應該帶這兩人去池星樂的地方,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聽從了白無常的話,朝著池星樂的方向飄去。
鬼手不能說話,但這並不妨礙它在心底尖叫:啊啊啊啊!!!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我要聽白無常的話啊!!!
沒有鬼可以回答鬼手的問題,沒過一會,亓官殊和黑無常就在鬼手的帶領下,穿過了錯綜複雜的鬼蜮,到達了池星樂的「身體」位置。
鬼手幾乎是在將兩人甩出鬼蜮後,就立刻關上了鬼蜮,逃走不見,如果它能夠說話的話,那八成是要來一句:晦氣!
呸呸呸,晦氣,晦氣!被白無常摸了手,我不乾淨啦!
被甩了出來,亓官殊最先穩住腳步,又扶了緊跟在後的黑無常一下,藉著攙扶的動作,亓官殊趁機摸了一把黑無常勁瘦有力的腰,還故意裝作沒站穩的樣子,一頭栽進了黑無常懷裡,把頭靠在黑無常的肩膀上。
下巴處的面具化做黑白兩色的透明方塊散開,亓官殊對著黑無常的耳根吹了一口氣,直到感受到黑無常的身體僵住後,才面色不改,冷淡起身,面具恢復,隱約見似乎還有一道輕若幻覺的笑聲散開。
對著黑無常生疏地點了點頭,亓官殊解開了扣著兩人的手銬。
「鬼蜮之中,以防走失,冒犯了。」
明明扣手銬的是他,撫摸腰間的是他,投懷送抱的是他,對著耳根吹氣的還是他,怎麼偏偏還能做出一副清高淡漠的模樣,裝成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開口,又離開。
黑無常指尖微動,面具之下,忍不住呼吸加深了一瞬:「……」
喉結滾動些許,淡如煙霧的淺色雙眸,瞳色加深些許,眼底翻湧著克制的深意。
調整好氣息,黑無常搖了搖頭,陷入沉思,一時沒注意亓官殊不喜歡他總是使用法力,指尖相碰,打出一道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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