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亓官殊。
他在被瞿鏡帶動著忍不住哼出聲的時候,下意識朝捲住自己手腕的東西握去。
這一握,反而讓亓官殊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這種熟悉又陌生的光。滑質感,冰涼的觸意,靈活的控制方式,以及握下的那一瞬間,手腕上快速收緊的一陣鱗片摩擦感——
捲住他手腕的這東西,不會是蛇吧?!
堯疆養的蛇不少,亓官殊作為少司官,當然也是養過蠱蛇的。
雖然他現在的視線都被瞿鏡遮住了,但他不可能摸不出來!
亓官殊眼睫一顫,刮在瞿鏡的手套上,只可惜瞿鏡帶著手套,感受不到被睫毛輕掃掌心的癢意。
瞿鏡這家夥還養了蛇?!看著尾巴的樣子,體型應該不小,平時藏哪的??
是契約的妖獸嗎?
腦海中快速浮出許多問題,亓官殊只感覺瞿鏡困住自己的力度突然鬆開,隨後,他的視線就重新恢復過來,正好看到了瞿鏡在自己眼前倒下去樣子。
下意識上前接住瞿鏡,讓他倒在自己懷裡。
等瞿鏡已經躺在自己懷中了,看著瞿鏡這張又變回去的臉,以及虛弱蒼白的臉色,亓官殊突然後悔起來。
嘖,接他幹什麼?讓他摔啊!
亓官殊:「……」
我?你?
你?!
少司官氣到眼尾薄紅,伸出手指指了指暈倒的瞿鏡,又指了指自己,最後又看了眼被鱗片擦出引子的手腕。
你給我醒過來!說!蛇呢!卷我的那條蛇呢!你藏哪去了!給我交出來!
你別以為你裝死,我就不會和你計較了!
心裡嘀嘀咕咕,開始對瞿鏡罵罵咧咧,握緊拳頭,在瞿鏡的臉前虛砸了幾下,到底還是沒有下得去手。
看著瞿鏡暈倒的睡顏好一會,亓官殊有些心虛地舔了下唇,輕咳一聲,抱起瞿鏡,將他放在沙發上後,從地上撿起青銅惡鬼面具,一刻鐘都不敢再繼續留下,逃命一般開出了縮地千里的陣法,將自己瞬移到考場那邊去了。
瘋了,瘋了,瞿鏡一定是瘋了!再不跑,等會他醒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啊!
不行,最近絕對不能再出來了,有什麼事,就讓瞿鏡找亓官辭吧!
反正瞿鏡對亓官辭還挺客氣的,說不定……說不定他不記得了呢?
也對,現在的男朋友腦子不清醒,就是個小傻子,小傻子應該是記不住自己做了些什麼的。
不過……男朋友的那張臉——還真是——
長在了自己審美點上啊。
壞了,男朋友更好看了,更喜歡了,要是他主動來表白的話,要不就……定下身份?
亓官殊想著,快速將面具戴在臉上,藏去慌亂又有些羞澀的表情。
就這麼站在血種的考場地上,吹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涼風,終於散去了滿腔熱意後,亓官殊也覺得自己清醒冷靜了不少。
握住拳頭,抵在唇邊咳了一聲,亓官殊眼中滑過一絲笑意。
哼,小樣,還以為真的對自己沒感覺呢。
哎,男朋友太熱情,真讓人頭疼啊——
神色飛揚,亓官殊所有的不愉快心情,都消散開去。
現在的亓官殊,就是螞蟻路過了,不小心碰到都要說一句:晦氣,齁甜!!!
亓官殊哼著堯疆小調,翻掌運轉靈力,雙手交互掐訣,在半空中凝出一道複雜至極的陣法。
陣法的上半空逐漸飄出幾隻拖著長尾的鸑鷟,鸑鷟仰天高鳴一聲,不過這個聲音,只有亓官殊一個人聽的見。
鸑鷟鳴閉,在飛舞間,從尾部開始消散,消散的星子相互碰撞凝結,又重新組成在一起。
等幾隻鸑鷟都消散完畢,一本下拉條也出現在了陣法上空。
亓官殊抬手拿下下拉條,在下拉條被取下的那一刻,陣法散去,卻一點點凝成小符咒,在亓官殊的手腕上盤旋起來。
打開下拉條,亓官殊面具下的棕色雙眼閃過一抹金光,金光拂過,裁決人身份成立。
下拉條上開始顯現出玄妙古老的字跡出來,這種字跡早就消失在歷史之間。
就連天行親臨,都不一定能夠認出來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不過這對亓官殊來說,並不是問題,他開始翻找有關血種的信息,一欄一欄地進行對比。
終於,他的指尖停在了其中一欄紅色的字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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