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剛碰上鏡子上的一條碎紋,下一秒亓官殊就感覺臉部一陣疼痛,好像有一個什麼鋒利的東西,對著他的臉來了一刀。
鮮血似乎從傷口中流下,亓官殊感受到臉部傳來的溫熱和血液流動的觸感,可是鏡中的他,卻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
思緒被攪動起來,亓官殊收回手,下意識朝自己臉部疼痛的位置摸去。
本以為會摸一手血,卻一點血液都沒有。
不但沒有血,連一點傷口的觸感都沒有。
卻在這個時候,亓官殊看見鏡中的他,在同樣的位置處,劃破了口子,流下鮮血。
亓官殊:「……」
搞我心態呢?一定要這樣反轉反轉再反轉嗎?就故意讓我猜是吧?就故意讓我腦子一片混亂是吧!
亓官殊閉眼深呼吸一口,帶著含有怒氣的微笑,握緊拳頭,朝著鏡子揮去——
鏡子在亓官殊揮拳過來的一瞬間裂縫修復,變回了一整塊完整的鏡子,而鏡中的「亓官殊」看著亓官殊的這個的動作,嘴角也咧開了一道怪異又可怕的弧度。
「咔——咔咔咔——」
鏡子碎裂的聲音在衛生間內響起,一條條裂紋以亓官殊拳頭為起點,發散性向外擴開,直到將整個鏡面完全碎開。
也就是在鏡子被亓官殊再次打碎後,亓官殊突然發現——
這個鏡子碎裂的紋路,和剛才他看到裂紋,居然一模一樣!
鏡子突然復原,又再次被他打碎的過程,他自然是看見了,腦海中有一個想法快速閃過,亓官殊只來得及捉住想法的尾巴。
不過,只有一個尾巴,對於亓官殊來說,也足夠了。
他收回拳頭,無視指關節處滴落的血液,順著那個想法,從後往前開始倒推,很快就想通了一切。
「原來是這樣。」
瞭然地點了點頭,亓官殊隨意甩了下手上的鮮血,面不改色地打開水龍頭,開始沖洗手掌起來。
儘管這棟樓里沒有住任何「人」,但該有的水電還是齊全的。
大概也是異海懶得在這種沒有詭異的地方,做無用功的原因,打開水龍頭後,流出來的都是乾淨的自來水,並非奇奇怪怪的血水或是其他的碎塊。
仔細將手上的血沖洗乾淨,亓官殊關上水龍頭,從導遊口袋中抽出一張紙巾,將手上的水跡都擦拭乾後,將濕巾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已經弄明白這棟樓原理的亓官殊也不多待,最後對著裂開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後,離開了衛生間。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被他扔在垃圾桶中的濕巾,在他離開後,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走在空無一人的死樓中,哪怕開著燈,也總是會有些陰森的。
但這些陰森,對亓官殊來說,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傷害。
他一路走到頂樓,暴力拆開門鎖後,進到了天台上。
在天台上,亓官殊看見了一位熟人。
準確點說,是很像一位熟人的人。
視線在這人身上熟悉又陌生的衣服上停頓了一會,亓官殊還是選擇走了過去。
「封景?」
那人聽到亓官殊的這句話,頓時有些不開心起來,呼吸加重之間,身上的銀飾發出鈴鈴的清脆聲音。
「您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封景呢?監考官大人,您讓我很難過。」
監考官大人……
聽到這個稱呼,亓官殊的視線立刻冷凝下來,幾乎是瞬間抽出陌刀,警惕望著這人:「你是之前把我帶進境域的人!你是誰?堯疆之中,我絕對沒有見過你!」
穿著少數民族服飾的少年表情更加委屈,他明艷的臉上露出一絲心酸和嫉妒,望著亓官殊的眼神更是幽怨極了:「您當然不會記得我,你除了那個小無常,還主動記過誰?」
亓官殊覺得這個少年的話都奇奇怪怪的,他皺眉:「什麼無常?你說誰?」
難道是池星樂被這家夥發現了,陷入了危險之中?
少年聽到亓官殊提起無常,臉上的表情扭曲起來,眼底滿是想要撕碎對方的兇狠和憎惡,但他似乎不想讓亓官殊見到自己這樣,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監考官大人,您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話嗎?我可是有很多話,想和你說呢——」
少年揚起一絲微笑,在笑容的加持下,他的模樣確實可以算得上勾人心魄。
可惜,亓官殊在進入異海前,就見過更美麗的景色,根本不會受少年的影響。
亓官殊目露嫌棄:「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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