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指握住弓箭,神秘人緩慢低頭,被模糊過的面容依舊看不清楚,卻可以看見在黑暗中,有一雙深金色的眼睛,正凝視著病棟的方向。
和亓官殊的那雙金瞳不太一樣,這雙眼睛中,隱約可見浮動著的梵文紋路,看上去有些古老的危險。
抬弓搭弦,再用力拉開,隨著弓弦的張開,一根靈力組成的金色長箭出現在弓上。
神秘人的視線透過病棟,看清了內部混亂的場景:
帶著青銅惡鬼面具的白衣導遊,正在不斷重複抽刀劈砍的動作,他的面前已經倒下了數不清的詭異屍體,可依舊還是有源源不斷的詭異,正在朝他攻去。
白衣導遊的懷中還護著一位穿著松松垮垮黑衣導遊服的男人,男人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臉,躲閃的動作看上去有些愚鈍。
神秘人繼續向弓箭中渡入深厚的靈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白衣導遊單手摟住黑衣導遊的腰部,將他拉入自己身後。
就是這樣一個拉扯的動作,黑衣導遊的長劉海被風流吹起,露出了他那張天真害怕的臉。
孩童一般的稚嫩眼神中滿是對當前場景的害怕,看上去似乎還已經哭過了,臉上還掛著些許淚痕。
但他依舊十分信賴地跟在白衣導遊身邊,乖巧地沒有做出什麼愚蠢的動作。
似乎是巧合,黑衣導遊驚慌之間,好像隔著病棟,和神秘人對上了視線。
神秘人一愣,拉弦的動作暫時停下。
如果說見到此界太平時,神秘人雖然驚訝,但還算理解,那麼看清楚這個黑衣導遊的面容時,神秘人已經不能說驚訝了,他簡直像是看到了什麼震驚的事情。
「怎麼會是他?!」
腦海中的思路轉的很快,神秘人立馬就想出來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臉上的冷意更深,嗤笑出聲,神秘人嘲諷道:
「難怪近百年間找不到人,竟是被惡意關在了異海之中,呵,膽子挺大。」
弓箭對準一位準備攻擊672的詭異,神秘人鬆開弓箭。
弓箭如準備很久,伺機而動的凶獸一般,快速鎖定目標,帶著無法忽視的殺意,將那隻詭異一擊斃命!
感受到耳邊風流涌動,亓官殊眉眼微閃,轉頭就看見詭異死亡,和一根金色長箭消散的場景。
不動聲色抬頭看了一眼,雖然隔著一棟建築,但亓官殊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
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亓官殊因為瞿鏡不認自己而不開心的心情,似乎有些愉悅。
好友來了,看來這場考試,要讓新界那邊的人失望了。
忍不住笑出聲來,亓官殊一邊護著672,一邊斬殺近身的詭異:「別藏了,真想殺我,直接出來打過便是,讓一群垃圾送菜,算什麼意思!」
知道戶外有好友在,亓官殊直接拎著672的領子,就朝著窗戶邊跳去。
這個突然的動作,讓672受驚大哭,下意識抱住亓官殊,想從亓官殊身上找些安全感。
可是672的雙手還沒摟住亓官殊的脖子,就再次感覺自己的領子被什麼人扯了過去,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被從亓官殊身上撕開。
672揮手想要抓住亓官殊,從來沒有哪一天像現在這麼刺激過的小孩,聲音都快要哭啞了:「神仙哥哥!救救我!有人扒拉我!」
亓官殊也察覺到有人在和他搶672,直接伸手握住672的手腕,揮著陌刀準備砍向那人。
可這刀揮到一半,就看見搶走672的,居然是本來應該離開的此界太平?!
他還沒走?
也就是亓官殊愣神的這麼一秒鐘,成功讓672被此界太平搶了過去。
此界太平有些嫌棄地一手拎著672的領子,另一隻手熟練摟上亓官殊的腰間,帶著兩人一起朝著病棟外躍去。
身後的詭異依舊在窮追不捨,此界太平注意到亓官殊在打量自己,好心情地轉過頭去,對著亓官殊眨了下眼睛:「怎麼了,乖乖,看見我很開心?」
亓官殊:「……」
無語,這人腦子有病吧?之前還叫他[亓官先生],怎麼分開一會,又叫他[乖乖]了?
而且,這家夥給他的感覺,怎麼好像有些不太一樣了?
嘴角抽了一下,亓官殊冷笑回道:「鏡老闆事務繁忙,怎麼也有空來這裡和我這個不、相、乾的小角色打交道?」
大概還是心中有些不滿的,亓官殊在「不相干」三個字,落了重音。
此界太平不置可否,一副你在說誰啊,我不知道的無賴模樣,他委屈耷拉眼睫,有些難過的樣子:「有什麼事情,是比陪我家乖乖更重要的嗎?」
亓官殊嘴角抽動的幅度越發重了幾分,媽的,這人一定有病!
注意到此界太平現在的瞳色,亓官殊若有所思。
之前瞿鏡神志不清強吻他的時候,好像也是暗紅的瞳色,和現在的感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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