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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導遊服在一瞬間被修長的手擰出褶皺,手指上的青筋在用力之下,更加明顯。

可此界太平卻好像正在承受什麼鑽心的痛苦,高大的身軀在此刻費力蜷縮在一起,束起的長髮也在蜷縮扭動間,淩亂不堪地披散開來。

從來都是安全感代名詞的此界太平,現在卻充滿是脆弱和可憐。

他的身體不斷顫抖著,從七竅中流下紅痕,滴落在床單上,開出一朵朵冰冷的紅花。

「瞿鏡?你怎麼了!」

亓官辭顧不上拿導遊面具了,他恍惚了一分鐘後,被直擊心田的涼意醒了個激靈,立刻坐過去扶起此界太平,將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心急之下,直接用白色的導遊服去擦拭此界太平臉上的的血痕。

亓官辭的語氣第一次這樣慌張,他擦拭血痕的手都有些用不上力氣,將原本白淨的袖口染上星星點點的錯落鮮紅。

「瞿鏡,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亓官辭慌亂伸手去握此界太平的手腕,學著亓官殊的樣子,調動體內靈力,向此界太平的體內輸送靈炁。

「瞿鏡,瞿老闆,鏡子……餵……男朋友?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靈力被亓官辭使用得斷斷續續,一連試了好幾次,也沒能夠成功將靈炁在此界太平體內運轉一個周天。

「……」

眼睛的乾澀和酸痛終於讓亓官辭忍受不住,從眼尾滑落出一顆滾燙的淚珠來,落在此界太平看上去已經完全失去血色的唇角。

「亓官殊!你出來!亓官殊,別睡了,滾出來!」

……

玄宗。

瞿鏡站起身來,雙手接過秦政遞過來的熱茶。

對秦政微微頷首表示感謝,瞿鏡保持客氣的微笑:「多謝天行。」

秦政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他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後,坐在了瞿鏡的對面。

兩位身份都不簡單的人,此刻面對面而坐,氣氛卻似乎有些焦灼。

秦政神色淡然,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瞿君應該知道,我其實並不支持你與亓官在一起。」

瞿鏡點頭,他雙手捧著茶杯,剛想開口說句什麼,卻在下一秒表情突變。

捧著茶杯的手一個哆嗦,直接將還帶著溫度的茶水潑灑在瞿鏡身上!

可瞿鏡卻根本來不及去管自己有沒有被茶水燙到,而是立刻捂向胸口,臉上的血色,也在一瞬之間褪去,從他的七竅中緩緩溢出紅痕。

瞿鏡沒有力氣張嘴,就連坐著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他捂著胸口,似乎正在承受什麼靈魂撕裂的痛苦。

他這樣一個驕傲的人,此刻卻在天行的面前失態倒下,跌在沙發上不能自已。

疼痛之間,瞿鏡的頸間似乎浮現出了幾道若隱若現的銀色鱗片。

秦政在看到鱗片的那一刻,眼神微變,不過這一抹微不可見的波動實在是飄得太快,根本沒有人把握得住。

對於瞿鏡突然的失態,秦政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變化,他淡定繼續飲茶,在小品了幾口後,才用手指敲了敲茶杯:

「你犯戒了,我說過,不要打亓官的主意。」

亓官殊的身份特殊,可不是瞿鏡一個小小冥府司君,能夠覬覦的。

即便瞿鏡或許不只是一個司君這麼簡單,也不能去想。

秦政眼底滿是冷漠,他看著瞿鏡的痛苦,像是一個過客在看一場愚蠢至極的笑話。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秦政突然顫了下眼睫,垂下眼帘,掩蓋住雙眸中的神色,輕聲問道:「你,喜歡亓官嗎?」

瞿鏡現在根本聽不見周圍的任何聲音,他的視線在疼痛之下開始變得模糊,他甚至沒有力氣去向秦政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如此。

他僅存的力氣,包括下意識的舉動,就是保護自己,將自己蜷縮起來,孤零可憐地去舔傷疤。

秦政的這句詢問,努力穿過瞿鏡自我保護意識下營造起來的防線,一字一頓地傳入瞿鏡的腦海之中。

你,喜歡亓官嗎?

這道詢問的聲音縹緲又凝實,像是來自天道的追問,又像是來自意識混亂的幻聽。

「喜、歡。」

瞿鏡什麼力氣都沒有,包括思考的理智,但他在聽到這句虛渺的問話時,幾乎是下意識回答出聲。

哪怕他在回答過後,迎來的是加倍的痛苦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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