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感覺如何,醫生怎麼說?」
就像是尋常朋友一般,秦政自然詢問,淩欽慈也平淡回答:
「已經好多了,醫生說,因為損傷到了內腑和雙眼,可能要留院觀察,如果恢復快的話,也需要一個半月左右。」
一個半月,這可不是小時間。
對於一位正在上升期的異人弟子來說,一個半月的時間,足夠許多後起之秀,超過前人了。
對於淩欽慈這位學習狂魔而言,這一個半月不能上課、系統修煉,怕是比關他禁閉還要難受。
「那就好好休息吧,正好,也給自己放個假。」
秦政看完診斷書,放回桌上,淡笑一聲:「你父親之前還說,你總是一直在修煉,他都擔心你的身體受不住。」
關心的話說完,秦政臉上的笑容雖然還在,可這份笑意,卻半分不達眼底。
他的口袋之中,手機正在不停地震動,數不清的信息,正在瘋狂轟炸他的小窗。
口袋中的顯示屏亮起,顯示出發信人的名字和信息:
【鄔鈴兒:秦政!!!我哥哥現在到底到哪裡!你為什麼要讓他上那班飛機!!!】
鄔鈴兒的質問,像是催命的刀子一般,不停在提醒秦政,他做了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
可秦政來不及去回覆鄔鈴兒,他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凝望雙眼纏著繃帶的淩欽慈。
手指在膝蓋上輕點了幾下,秦政語氣平緩,又帶著些許試探:「淩欽慈,你在卜卦的過程中,看到了什麼?」
你到底是看見了什麼,才會在卦像剛開始投擲時,就把自己反噬成這個樣子?
淩欽慈表情微愣,看來秦政的這句詢問,讓他也有些驚訝。
其實秦政和張清微在門口的時候,淩欽慈就感覺到了。
他也聽到了秦政最後對張清微說的那段話。
他知道秦政會進來看自己,可能也會詢問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秦政居然會直接問他,在占卜的過程中——看到了什麼。
這幅卦象,其實根本就沒有投擲出來。
他才剛開始拋卦,用於承擔天意媒介的銅錢,就炸了開來。
銅錢炸開,卦象失敗,那卜卦人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才對。
若是修為高深之人就罷了,可他只是一個還沒有從玄宗畢業的小輩啊。
為什麼,天行大人會這麼肯定地認為,他看到了什麼呢?
淩欽慈的驚訝只是出現了一秒,就立刻收了回去。
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些許,同時也在心底再次對秦政的實力,所震撼。
天行大人應該和他差不多大吧?
他一直以來,都自認為自己的能力,在玄宗年輕一輩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當然,他並沒有因此驕傲的意思。
可他確實也知道,在玄宗之中,同齡人之下,幾乎沒有幾位可以和他一較高下。
但天行大人,這位年輕的玄宗掌權人,實力到底強悍到了什麼地步?
才可以讓一眾長老敬佩的同時,還能夠以在大學還沒畢業的情況下,讓整個玄宗,都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條。
淩欽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出生起到現在的事情,
似乎玄宗之中,天行所決策的每一件事,都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真的有人,可以完美到如此地步嗎?
對天行的敬佩更深,淩欽慈搖了搖頭,嘲笑自己居然因為這種事,而驚訝失態。
年輕的天才低頭沉思了一會,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形容自己看到的東西。
沒錯,秦政說對了。
他確實在拋出銅錢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了卦象的初意。
這是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的,他在占卜這方面的天賦,似乎格外強悍。
每次卦象還沒有完全顯示,他就可以從拋擲的過程中,獲得部分卦象的消息。
他每次在卜卦前的那段調整時間,其實就是在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去用靈魂力量,感知問題。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感知,才會讓他在拋卦後,受到的反噬,比其他同樣詢問這個問題的弟子,還要嚴重。
終於,年輕天才的唇瓣輕啟,開口說道:
「我,應該是看到了一雙寫滿了梵經符文的——黃金瞳。」
只要稍微回想起這雙金瞳的模樣,那充滿了自己整個識海的金光和疼痛。
那樣大的一雙眼睛,那是眼睛吧?那應該是眼睛。
梵經和符文流轉在瞳孔之上,數不清的規則字符漂浮在周圍,似乎整片世界,都是由這些條條件件的規則組成。
淩欽慈就忍不住身體顫抖,頭冒冷汗。
胸腔內再次浮出一陣刺痛,刺激之下,年輕人的雙眼中,不受控制地再次流出血淚,不到一會,就將白色的繃帶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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