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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官殿內再次安靜下來,只有亓官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桌子上的兩樣東西沉思。那朵冰封的紅花,亓官殊認識,是冥府特有的曼珠沙華,生在陰陽路中,開在黃泉道邊。

但這種花,一般都像征著死亡和離別,實在算不上什麼好寓意。哪有人送別人東西,是送這種黃泉花的?真不是在詛咒對方嗎?

至於那封信,信封上沒有任何字跡,無法判斷誰是寄信人,也不知道這封信來自哪裡。可既然是洛淮清送來的,那估計也是從冥府寄來的。

他常年生活在堯疆之內,除了之前為了引出新界渣滓,剝離三魂,假死去上京學習過一段時間外,不曾與冥府有過任何來往才對。

為什麼會有一個冥府的人,給他送東西呢?

「冥府。」

將這兩個字在唇間滾了一番,恍惚間,亓官殊的腦海中又想起洛淮清說的那個導遊旗標語,他低聲重複:「此界太平?」

陌生的名字,他想不起任何與之相關的記憶。

思考間,亓官殊的耳邊迴響起鄔鈴兒的那句「上京的小神官」,他在上京什麼時候還認識神官了?難道是韓固和趙公明?

那也不對啊,這兩位都是神庭的神職,不是冥府的啊。

想著,亓官殊覺得頭腦有些漲的疼,他伸出手按揉自己的太陽xue,思緒在洛淮清、鄔鈴兒,以及自己的記憶中來回翻轉。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記憶和其他人的對不上?

鄔鈴兒口中的小神官,和洛淮清口中送信的人,為什麼他一點記憶都沒有?

亓官殊忽而心底升起一陣寒意,但他現在的感情實在是太過涼薄,哪怕有那麼一絲寒意,也在剛長出來一秒不到,就被冷漠壓下。

無所謂吧,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忘了。不管從前種種,往後他也用不著那些感情牽掛。提前斷了也好,一了百了。

這麼一想,亓官殊也懶得繼續看信,隨手拿起來,扔進自己辦公桌中。

他正準備將那朵不詳的紅花一起扔掉時,卻在指尖剛觸碰到冰層的時候,封印融化,那一瞬間的寒涼激得亓官殊的手指回縮了一下。

而下一秒,他卻望著桌子上那朵一半在冰中,一半隨著晚風搖曳的曼珠沙華呆住了。

這朵花的顏色,太重了。和尋常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不一樣,莫名的,在看到這朵血沙華的那一刻,亓官殊彷佛聞到了陰冷的血腥味。

他是討厭血的,但這股若隱若現的血氣,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噁心黏稠,反而夾帶著一股違和的溫暖和深情。

彼岸花的顏色堪比鳳凰啼血,紅得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燈光下流動異彩,似乎是在無聲吟唱著折花人未來得及說出的話,清幽,空靈。

想要扔掉花的動作停下,亓官殊遲疑了一下,將手指觸碰上血沙華艷麗的花瓣上。花瓣上還殘留著冰封時的寒意,這股可以忽略不計的寒意,與亓官殊指尖的溫熱相觸,讓亓官殊的心口不自覺震動一下。

眼睫顫抖些許,亓官殊莫名覺得自己的心口悶上了一層薄霧,他分明感受不到任何情緒,卻在這一刻可以確定,自己應該是在難過。

可是,為什麼呢?

猛的抽回撫摸花瓣的手,亓官殊將其覆在胸口處,聽著毫無變化的心跳,好像有一個名字即將脫口而出,但他想不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血沙華隨著風搖擺,努力綻放出最美麗的顏色,如同煙花臨終前的那一剎絢爛。它盛開著,又迅速凋零下去,它將未說出口的愛意化為風景,只為搏收花人一笑。

血紅色的星子在風中散開,小花一點點被吹散,隨著冰層一併融化,在半空中被晚風捲起,盤旋而上,相互凝結碰撞,沖向亓官殊的手腕,在他的腕間形成一朵紅花的靈紋,承載著已故人的念想,繼續守護亓官殊的安全。

第214章 雖然他殺你

手腕上突然多出一個靈紋,亓官殊皺起眉頭,拿手指用力擦拭了兩下,不過除了將手腕處的肌膚搓紅了一些外,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什麼流氓東西?

見外力去除不掉,亓官殊改變策略,調動全身的靈力,檢查了一番身體情況,並沒有任何異常。就好像這個靈紋,只是單純地紋在了手腕上,沒有任何作用一樣。

但亓官殊可不認為,一朵可以自己燃燒的花,什麼意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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