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燈在前引路,巫祭慢道:「知道,你來找問心題的答案,我一直在等,等你發現自己身份的問題,十八年過去了,你終於來了。
少司官,如今整個堯疆之中,除了你自己,就只有我還記得當年發生過什麼事,不過,出於考核原因,我不能直接告訴你,但我可以帶你去看族譜,具體如何,還需要你自己想起來。
那麼,在進去之前,請問少司官,你現在是以什麼身份進入何名閣呢?
是亓官辭,還是…亓官殊?」
第246章 雙生(上)
「我選擇的身份,對於最後的結果重要嗎?」
「或許吧。」
巫祭沒說是還是不是,含糊了一句後,繼續等待亓官殊的回答,似乎不等到一個答案,就不會放亓官殊進去。
亓官殊站在原地思考了許久,他在兩個名字之間猶豫了許久,才回答道:「我以亓官殊的身份查看族譜。」
說完,亓官殊立馬去看巫祭的表情,想知道自己的答案正確與否,不過很遺憾的是,巫祭並沒有因為他的回答,而有任何變化,他伸出手,在亓官殊的眉心虛點了一下。
亓官殊只感覺印堂一涼,如沐春風一般清爽,隨後巫祭推開了庫閣門,帶著亓官殊走了進去。
庫閣非常大,一眼望去全是卷宗,這些卷宗都是堯疆各個家族的族譜,按照年份分門別類。
哪怕堯族後來隱世不出,這裡的卷宗也不少。
巫祭沒有停下來,他一路引著亓官殊往閣內走:「你不必看這些文本家譜,文本有的時候,也是會騙人的。」
亓官殊不解:「所有姓氏八字,都在新生兒出生的時候,由鸑鷟神鳥見證,記載在案,神鳥也會騙人?」
「鸑鷟不會,」巫祭搖了搖頭,終於走到了閣樓的最裡面,那裡沒有繼續往裡的路,卻有一扇純黑,被樹枝盤繞邊緣的門,巫祭將手指在自己眉間畫了一個符文,隨後做了一個外遷的動作,一絲純粹的自然之力從巫祭眉間提出,盤旋在巫祭指尖,被他送往門上,「可文本也有死去的那一天,當文本老舊而去,那些記載,也就不存在真實的意義了。」
類似的說法,亓官殊曾在瞿鏡那裡聽到過,舊書店的名字也差不多如此而來。
門在巫祭的靈力開鎖下,開啟了進入信道,巫祭站在門邊,定定望著亓官殊,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堯疆的子民除了文本卷宗之外,最重要的記載,就在裡面,它是永遠不會騙人的,任何規則都左右不了。我的任務,就是看守它不被損害,你想探求真相,也只有它能夠給你線索。」
亓官殊思考了一秒,選擇踏入門中,反正都已經到這了,臨時退縮也沒有必要。巫祭在亓官殊完全進入門中後,關門也跟了進去。
門內的世界和外邊看到的柜子卷宗完全不一樣,自然的清新哪怕只是聞著,都感覺心情舒緩。
一腳落下,清脆的水聲引起亓官殊的注意,他低頭一看,發現腳下是一片淡綠色的水源,或許是湖泊,或許是海洋,看不到蹤跡,亓官殊踩在上面,居然絲毫不會落入水下。
水面倒影清澈如鏡,水中似乎含有什麼靈氣星子,並不會沾濕他的鞋子,而靈湖的中央,是一顆仰頭看不到頂,也不知道多寬的蒼天大樹。
這棵樹身上有神性,卻不屬於任何一棵神木,他的葉子呈透明的水晶形狀,茂盛蔥鬱,根系繁多,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穩定堅固。
亓官殊眯了下眼睛,半仰頭看著這棵大樹,他能夠感受到樹中那生生不息的生命氣息,但這股氣息,又和普通的自然氣息不太一樣。
巫祭單手提燈,另一隻手掩住口鼻,秀氣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有些犯困,他解釋道:「這是由堯疆所有子民構成的生命樹,每一位堯疆孩子,都會在樹中留下屬於自己的一脈。如果他駕鶴西去,生命樹中屬於他的那一部分,也會枯萎老去。和文本卷宗不同,生命樹可以直接看到這個人的生命情況,是生是死,生病殘疾……都會在根系上表現出來。」
說完,巫祭提燈的手指輕輕在燈柄上敲了幾下,每一次敲動,亓官殊和他的距離,都會離生命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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