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又瞧了眼旁邊配套的樹莓點心,側頭朝丫鬟說了一句:「叫小姐過來嘗嘗。」
她看向了站在下方的阿福:「褚東家有心了。」
「褚東家近來可好?」
阿福等的就是這句話。
阿福的臉頰要比旁人圓潤上一些,瞧著有些像是沒褪乾淨的嬰兒肥,一笑起來格外討喜,這也是褚掌柜願意將他帶在身邊的理由之一。
「勞煩夫人惦記,我家東家一切都好,近段時間酒樓又添了兩道新的特色菜餚,掌柜的臉上日日都掛著笑呢。」阿福笑了起來。
王夫人也笑了起來:「看來味道定然不錯,說的我都想去瞧瞧了。」
阿福便知道事情是成了。
珍金樓在周邊的幾個鎮上都有分鋪,每隔一段時間王老爺就會去店裡巡查上一番,屆時少不了被宴請做席,這才是褚掌柜費這麼大力氣折騰一通的真實目的。
阿福帶著王夫人的回禮風塵僕僕地趕回了鎮上,褚掌柜為了送這些東西甚至特意借了幾匹馬來,見著回禮他才終於鬆了口氣,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麼多次,如今總算是聽到了句好消息。
他還專門雇了些乞兒閒漢在大街上在人多熱鬧的地方大聲閒談,什麼「同福酒樓新出了道酥燜肉,味道可謂一絕」、「什麼酒樓里有樹莓冰飲樹莓糕點,那冰飲竟然是……」,總之可謂是做足了噱頭,鎮裡連著好幾日都在談那由樹莓做的東西。
鎮上有不少人都在猜測褚掌柜是從哪兒一口氣弄來這麼多樹莓——瞧那糕點上的粒粒飽滿,這東西摘下來幾個時辰就開始發霉變質,怎麼他們收的就一斤里能壞掉大半斤呢?
對家酒樓也派了好幾個人過來打探消息,奈何酒樓中的人早就被褚掌柜嚴令警告過,查了幾天也沒人能查出來。
倒是有人想起了推著板車進了同福酒樓的戚長夜。
但都以為他是給同福酒樓送竹子的。
不過話說回來,還真有一部分裝冰飲的竹筒是用戚長夜運樹莓的竹子做的。
真瞞肯定是瞞不住的,不過只要拖上一段時間,等將樹莓拖過季節便也無所謂了。
褚掌柜狠狠出了一口惡氣,那幾日連走路都帶風,阿福也因著這事兒地位竄高了一大截,這段時間在酒樓裡面可謂是風頭無兩。
如今阿福又見著了戚長夜,他不高興才怪呢。
「戚哥!」阿福朝他小跑過來,引著戚長夜要往酒樓里走,戚長夜看他的臉色和態度就知道褚掌柜最近的心情應當是不錯,由此也能猜出樹莓應該幫了褚掌柜不小的忙。
「我就不進去了,」戚長夜擺了擺手,又提了下另一隻手中的野雞:「我那邊還有攤子要顧,趕時間,過來問問你們收不收它。」
阿福瞧了瞧那隻野雞,點頭:「收,掌柜的說了,什麼野物都收,只不過哥你這隻雞……」。
「受了些傷,但還活著。」戚長夜給他指了指野雞身上的某個位置,是掉入陷阱後被竹籤刺出來的,傷口很深,這也是雞一直蔫蔫噠噠半死不活的根本原因。
阿福仔細看了雞的眼睛鼻子,判斷這類動物有沒有病主要看雞頭和雞糞,再或者雞的走路姿勢站立姿勢也能展現出些問題,在這方面趙歲歲可比阿福要懂得太多太多。
這還源於錢嬸子當年買雞崽時誤買了只病雞回來,身上好像帶著瘟病直接將錢嬸子家的雞全傳染了個遍,趙母為此沒少幸災樂禍,隔三差五地就在村里將這件事情翻出來嘲笑上一通。
趙歲歲無法理解她的行為,卻記住了雞瘟這兩個字,後來便一直仔細觀察著家裡和村里養的動物,又時不時地同那些農家老把式請教上兩句,現如今也算是自學成了小半個行家。
阿福查探了一番便放下了心來:「咱家酒樓野雞十五文一斤,野兔二十二文一斤,都是按照市場價格來的,野兔要是活的價錢還能再高上幾文,算作是皮毛的價格,戚哥你瞧著要是合適現在就能過去稱重。」
戚長夜點頭:「好。」
野雞共有二斤多重,一共到手三十七文,阿福從帳房處接過了銅錢遞交給戚長夜,又勸他在酒樓里多留上一會兒。
「昨日掌柜的還念叨著你呢,要是見了你肯定高興,戚哥不如再多坐上一會兒,這段時間褚掌柜來的都早,至多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就該進門來了。」
戚長夜搖頭:「多謝你的好意,但我昨日捕了些魚,在肉市那邊擺了個攤子,暫時交給我……」,他頓了瞬,復又接了上來:「暫時交給我弟弟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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