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見到爺爺不問好？」虞野正面回應著機器人和蟲王。

倉庫里，殿下已經有出暗格，各種機器人或者動物的器官堆積在那裡，還有一長長損壞或者全新的仿生皮。

其中有一張，吸引了房聞先全部注意力。

那是張比任何仿生皮都要逼真的人皮，像是沒有五官，又像是有無數五官的可能性。

在房太子眼中，出現了最不可能的那人的五官。

第103章

「這是張真人皮。」九天見房聞先眼神停留, 特意解釋了下，「她的初衷是讓穿上的人，畫成是任何人, 可惜, 「裁縫」在縫製她的時候，按照主神的形象來剪彩的，所以被禁用…」

房聞先：「主神？…」

九天：「對，可主宰一切的神。」

人皮像是突然長出無數密密麻麻的手，要來擁抱房聞先, 手是溫柔的，他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這手密度過大, 讓人心生恐懼。

無數雙手突然「轟」的一聲, 煙花般炸開，房聞先向後踉蹌半步，險些摔倒在地。

九天半抱著他的背, 低聲道：「可以跑了。」

房聞先定神, 看清楚爆炸聲不是人皮爆發出的，而雜物間的門, 被人從外爆破。

「砰！砰！砰！」

又是幾聲巨響, 整個軍艦都跟著震動, 擋住門口的機器人們，應聲倒地。

虞野和駱鼠被這動靜震得想吐, 從天旋地轉中回過神來, 刃影早就不見了蹤影。

房聞先還在耳鳴，相對於普通人類，他的聽覺實在太靈敏了。

這麼來說, 當一般人能聽見的細微針落聲，而殿下，可能會被這聲響吵醒。

他的雙耳正被一對金屬手捂住，饒是這樣，殿下暈乎乎的腦袋，還在尋找一個合適的姿勢。

爆炸來得太突然，加上他為了清晰洞察隊員們的動向，感知早就放了出去，等於這聲響的威懾力被放大多倍。

當然，被震聾的還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們，和不遠處的花叢。

駱鼠抬頭時，還以為下蟲蟲雨了，本懸空在上軍艦上的蟲子隊，正如大雨般傾盆而下。

「蟲子們不是直接被炸暈的，」虞野將駱鼠往假山後拖，「控制蟲子軍的是一種信息素。」

駱鼠：「這個我知道。」

「以人類的嗅覺，幾乎聞不到這種氣味，呃，當然，就像我們能聞到人類間信息素一樣，不一樣的是，蟲族的信息素，可以是蟲子們直接散發出來的，也可以是物。」

「這次女王選擇了那顆大曼陀羅，接受到這種信號的蟲族與之共振，身上的腺體會分泌同樣的信息素，這樣一個傳染兩，兩個傳染二十，很快，附近的蟲族全被擴散，所以他們速度快，行動一致。在信息素的調配下，他們可以做到不死不休，恐怖程度不亞於系統控制的機器兵。」

駱鼠：「所以，我們被發現，是在你的掌控里嗎？野哥？」

「那倒沒有，比我想像中要快，炸掉他們的信息素素中轉站。」

「中轉站？」駱鼠聽得有些暈乎。

「是的，信息素分泌源頭是傷疤，她把信息素分享給曼陀羅，由後者放大，再通過空氣傳播，這樣就可以在有限的時間裡，完成最快的傳播。」

駱鼠給虞野豎了個大拇指，剛放完炮的緬翻身滾了過來，和從門內跑出的九天撞到一起。

「抓住他！」 虞野喊道。

緬茄沒有任何戰鬥技巧的一把抱住九天的金屬腰，奈何身高問題，他的動作看起來像投懷送抱，

九天毫不費力的舉起右手，槍口直接對準緬茄腦門。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虞野他們還未反應過來。

下一秒，九天摳動扳機，發出清脆的咔的聲響。

「緬茄！」

情急中，駱鼠飛撲了過來。

只可惜，終究還是太慢。

只聽「砰！」的一聲，緬茄應聲倒地……

他的前胸被機油漏濕了。。。

貼在他面前的高大鐵人也應聲而倒，九天被子彈打穿的前胸口，機油如同泉眼般汩汩外冒。

他艱難地看向後上方，殿下淡漠的臉讓人感到陌生。

聚焦在殿下臉上的兩隻複眼，開始出現帶雪花的亂碼，他本泛著金屬光的臉上，像是生了鏽一般，怔怔的盯著房太子。

最後，九天咳出一口機油，伸在半空中的手慌亂收回，金屬關節不再靈活，用力的顫抖著。

「為…什麼？」

九天又咳了一聲，不知是忘記，還是單純的來不及未切換聲線模式，還帶著溫柔。

房聞先向前一步，修長的手指扣在九天金屬手上。

「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