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聞先：「……」

魚腸順著十一的話看去，原來虞野在昏過去時，已死死的將殿下的手腕扣緊了。

「還不走？要打你屁股了！」房聞先沒了好語氣。

魚腸非常沒有眼力勁的對十一說，「小殿下，您先回去吃飯，我和您的爸爸聊聊天，聊完天，爸爸餓了，自然就會去吃飯，乖哈。」

十一大約第一次被「人」耐心相待，小短腿用跑的方式出了門，還乖乖的把門給帶上了。

「小殿下真可愛。」魚腸真誠讚美道，「野魚先生見到他一定會很喜歡。」

房聞先額角一抽，並不想正面和他互動，「你跟了他這麼久，稱呼都沒改過來？」

魚腸頷首回答：「野魚先生不讓改，說這樣他比較親切，三年前，您離開時，把我備用權限改為主權限，讓緬茄給發現了。」

「多事。」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殿下。」魚腸人里人氣的說。

房聞先的耳根子清靜了三年，自認為性格得到極大的改善，積攢了些傾聽額度，沒有立刻朝魚腸發火，而且實事求是道：「那就不要講。」

魚腸起身給房聞先倒了杯水，頷首道：「請您恕我直言，既然您早就知道有東西冒充了野魚先生的臉，請問您為什麼還不願意原諒他。這幾年，為了找您，他還是吃過不少苦頭的。」

「你跟了新主人，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房聞先見魚腸的雙眼開始滾動代碼，知道他要開啟學術模式來證明自己的沒有膽，也不肥的證據，立刻抬手拒絕。

「他欺騙了我，這是事實。」房聞先話音不重，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不給他點教訓，治不好張嘴就來的毛病。」

魚腸很明顯沒聽懂，解釋道：「為了查明系統來源，他連結過我的主機，不是用精神值，而且神經元。」

神經元顧名思義，將電腦和人腦神經做連結，為了不影響效果，一般不會給無痛，說白點就賽博瘋子都不敢做的醫療項目。

「什麼？」房聞先火冒三丈，手奮力一抽，竟然沒抽出來，被捏得幾乎麻木的手，被這火給拱好了。

「為了找您，他不停的在尋找時空裂縫，有次被裂到已滅星球，幾乎要淹死在洪水裡，是我模仿您的聲音，不停在他耳邊呼喚他的名字，才醒來了，這之後，不管去哪，軍校團都決定跟他一起，他可能是懂得惜命，不再玩失蹤，也不再拒絕大家。」

房聞先的舊傷口像是又被捅了一劍，隱隱約約的疼痛變得越來越清晰…

其實，在他背刺時，就懷疑過，那個虞野不是本人。虞野知道他的心臟比普通人偏左些，不會存在失手的情況。

當然，殿下不會告訴任何人，在那個黃昏接吻後，他們玩過個很無聊的聽心跳遊戲。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功能。」房聞先掩飾般的挖苦魚腸。

魚腸完全聽不懂主人的諷刺，自豪的說：「作為星際頂級的人工智慧，我不僅有模仿您聲音的能力，還有模仿您樣貌的能力。」

「需要多久？」房聞先半眯著眼問。

「聲音的話只要聽過錄音樣本兩分鐘即可，」魚腸回答：「樣貌的話，普通有深度學習，有自動編碼器的人工智慧大概兩到三周，而我，只要兩到三個小時。因為…」

房聞先發現只要和虞野沾邊過的，不管是物件還是人，都染上了一種病——謎一樣的自信。

他不耐煩的打斷魚腸吹牛逼，「那他那個模仿者為什麼要這麼久？」

「您是指那個系統嗎？」魚腸解釋說：「這個我和野魚先生有研究過……」

魚腸再次被打斷，房聞先說：「咳咳…你以後叫他虞先生吧，這名字怪難聽的。」

「好的，殿下。是這樣的，我和虞先生還有緬茄一起研究過，這個系統具有數據收集，數據預處理和建模的能力，可是他要生成成個體，必須要有特殊的環境或者條件才行，虞先生說是他獲得一萬積分後，系統分化出來的。」

「一萬積分？」房聞先這三個字像咬出來的一般。

魚腸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繼續捅馬蜂窩，「是的，殿下，就是以前虞先生每次都會故意靠近您，完成任務而獲取積分。」

房聞先半掀著眼皮，火氣騰地又冒火了上來，「比如？」

「比如給您熬五紅湯。」

房聞先：「………」

「送您花。」

「換宿舍。」

……

「還有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