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做的?」胡行知語調拔高,把沈見碌嚇了一跳。
沈見碌結結巴巴:「對,我以前只練過打鐵,還沒學過製作法器,師父您看……」
胡行知居然熱淚盈眶,好像滿足了什麼重大心愿,語重心長道:「乖徒兒,為師為你驕傲啊,這等法器,你居然一次煉成,甚至師父都沒有教過你什麼。師父現在哪敢輕易教你,你自己摸索就已足夠了啊!」
沈見碌:「不是?我不明白,師父你什麼意思?」
胡行知舉起還不到掌心大小的圓環,道:「這已經是一件幾近中級的法器了,可惜你的修為有限,不然還能在進一步。」
幾近中級?現在市面上中級法器不知道有多搶手,高級法器因為失去了製造傳人和秘法,已經很久沒有新的一批產出了,基本都存在各大宗門寶庫中,偶有幾件流通於黑市,一經出現,必定是造成大規模的哄搶。
他居然,第一次練手就做出了幾近中級的法器?
早知如此,打鐵能混口飯吃還安全,他還當個什麼鬼的劍修啊既窮又卷。
沈見碌在內心驚訝中,還是選擇繼續問道:「那師父,我這件法器有什麼用啊?徒兒還不是很清楚。」
胡行知目光一凝:「你自己做的東西,居然不知道什麼用處?」
咳咳,不能這樣說。
沈見碌重新組織語言:「徒弟是按照記憶中的一個防禦型法器做的,不知道學到了幾成。」
胡行知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摸了把他胖乎乎臉上並不存在的鬍子:「沒錯,但是據我觀察,你這件法器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讓它的可用性大幅度提高,嗯,沒看錯的話,這件法器可以抵擋築基修士攻擊一盞茶的時間,緊接著要隔一天才能再次使用。另外,它好像還能增幅自身部分靈力,嗯……」
胡行知越看越心驚,他是萬萬沒想到今天自己像往常一樣走個過場,能撿這麼一個大漏的。
沈見碌越聽越心驚,因為胡行知說的和他面前詞條注釋大差不差,但是他們都看不見這詞條。難不成是一朝重生的特異功能嗎?
「它應該還有什麼特殊的效果,因人而異還是怎麼樣,我不好說。」胡行知滿意地點頭,「大徒弟,雖然我倆成為師徒才短短半天不到,但我相信我們的師徒情誼不需要用時間來衡量,收你為徒是我的福氣啊!」
小師妹和小師弟鼓掌歡呼。
「大師兄好厲害。」
「果然只有像大師兄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喜歡打鐵的,我要向大師兄學習。」
他們喊得真情實感。
「我也要成為大師兄這樣的人!」
而他們的大師兄心情一點都不美好,他看向胡行知,胡行知也看向他。
胡行知很有大能風範地說道:「徒兒,我給你藏書閣的鑰匙,從今往後有什麼不懂的,去那裡琢磨就是。」
沈見碌面目扭曲:「所以師父你幹什麼?」
胡行知微笑:「為師自有為師的打算,但是目前不打算給你指教,接下來的日子,你就自己琢磨著過吧!」
沈見碌:「啊?」
劍宗,後山。
一群人鬼鬼祟祟,行色匆匆從林間穿過。
劍宗的防衛一向森嚴,但是前段時間的試煉大會,景長老和胡長老有些許摩擦,雖然在外人看來沒什麼,對於他們自己也確實沒必要揪著不放,底下的弟子卻不這麼想。
景長老管著外門弟子,平時宗門內各峰交界處,包括後山叢林小路,都是外門弟子負責輪班勘察。這次的事情,不少弟子明里暗裡感受到了些微妙,就撤掉了後山與煉器峰相連的小路的守衛。
再加上那個地方本就靈氣稀薄,修真者長時間待著感覺筋脈滯澀,外門弟子一個比一個看重修行,更是2不願意往那邊靠了。
這才給了這群人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得爬上山來,打算混進劍宗弟子中,
領頭人一抬手,後方幾個人動作瞬挺,他隔著枝葉,看到不遠處煉器峰底下有個衣擺處沾滿煤渣的人,拿著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東逛逛,西看看,好不容易停了下來,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鋤頭,開始挖掘。
關鍵他挖的不是鬆軟的泥土,而是類似礦石的東西,所以他每一錘頭下去,都發出沉悶的響聲,帶來的震顫甚至連領頭人都難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顫抖,面前的樹叢也在隨之晃動。
這是什麼人?挖個地還這麼大陣仗,不對,是挖礦。
不過,話說劍宗現在這麼窮了嗎?雖然現在煉器不吃香,好歹稀有職業做個傳承保護啊?這麼大的個劍宗,居然連煉器用的礦石都供應不起。
供應不起就別設這麼個峰啊,待遇還沒他們魔教好呢,好歹包吃包住月供全勤。
如果劍宗的人能聽到他心裡話,一定會氣的罵娘。怎麼供不起,怎麼可能供不起,誰知道那些礦被他們吞哪去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沈見碌,終於挖出了一塊深埋在地底的礦石邊角料,不大,但有用。
身為一個煉器師,也是費錢的。
但是沒有劍修保養費那麼高。
所以,能省的錢為什麼不省,邊角料就可以做實驗為什麼要用大礦石?
沈見碌挖得開心,用得也開心。
但是他東挖挖西挖挖,就是不走,就很礙到這群魔教中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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