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給你個機會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合同在哪?」
紀業生眼裡閃過一抹異色,心知這私沒把紀家放在眼裡,喘息著反問:「什麼合同?你找合同找我這來,信不信我告你入室搶劫,非法施暴!」
謝鳶輕哧:「別跟我裝蒜。你偷拿公章,背著公司去和遠南簽合同,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只等到合作開始,生米成熟飯,有天價違約金在,公司只能按照合同履行,推進。」說到這謝鳶皺起眉,很苦惱地踩著人腦袋,「用公司的專項技術去換合作,你光滑的大腦塗層塗得狗屎嗎?」
既然被拆穿,紀業生也不裝了:「你懂個屁,專項技術算什麼?現在能和遠南合作,就能搭上運河的線,到時候咱們紀家說是飛上枝頭也不為過。」
還飛上枝頭,飛你個狗頭擺擺。
把立身之本的技術賣了,就是攀上火箭也遲早墜機。
「蠢貨,」謝鳶刻薄冷笑,「你憑什麼認為遠南就能夠得上這條魚?」
「哈,」紀業生張嘴大笑,滿是得意,「光憑遠南當然不行,那如果再加上樓家呢?」
樓家。
那位年輕的當家人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謝鳶神情微怔,手上不自覺鬆了些勁兒。
紀業生察覺到,勾起嘴角循循善誘:「謝鳶,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我和遠南的人早就談好了,我給專項技術,他們讓我上船。有樓家在,運河這條大魚,我也不是沒機會吃上一口,你現在對我客氣點,到時候我擠掉紀承當上家,說不定還能留你在手下幹事,帶著你攀上樓家,飛黃騰達。」
謝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要是想攀上樓家,用你帶我?」
不等紀業生繼續利誘,謝鳶懶怠地抬了抬下巴,示意樊山搜房。
「你就算找到合同又怎麼樣,蓋章生效,你今天做什麼都於事無補,我勸你——」紀業生後面的話沒說完,謝鳶不耐煩地扯了一團破布塞人嘴裡,然後給扔垃圾似的丟在一邊。
不多時,樊山在床底找到了沾了灰塵的合同,紀業生艱難地撲過來搶,樊山一個閃身就躲過。
輕微的骨骼脆裂聲之後,壓抑的痛呼瞬間響徹房間。
樊山:「……」
看著紀業生疼得在地上打滾,謝鳶無奈扶額:「……我就說你下手沒輕沒重吧。」
樊山木著臉掃了一圈滿屋狼藉,心說我才是什麼都沒幹好吧。
合同拿到了,還得到一些意外消息,謝鳶沒有多留,帶著合同回了公司。
公司已經鬧翻了天,法務組仔細審查了合同,得出的結論是合約條款很全面,如果不想按約交出公司核心技術,最好的辦法是和對方商談調整違約金數額,以達到和平解約。
只是按照遠南的脾性來看,違約金估計沒得談。
綠洲集團在津市只能算是中型企業,更何況還經歷過破產重組,謝鳶幫著紀承花了五年時間,拉投資,搞轉型,研發技術,才把半死不活的家業拉起來,要是交出那項便捷的管道拼接技術,綠洲能被擠兌成死洲。
可是違約金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好些個股東都鬧到了公司,要說法,沒道理紀家人作死,還要損害他們的利益。
會議室吵吵鬧鬧沒個消停,只有謝鳶,神情舒展,姿態閒適,還有心情玩著桌子上的磁懸浮擺件。
「你就沒什麼想法嗎?」紀承沒忍住踢了他一腳。
「什麼想法?」謝鳶抬眸,掃了一眼面眼前爭論不休的酒囊飯袋們,「這一屋子都是蠢貨算嗎?哦不對,不包括我,嘖,我應該出去待著。」
紀承壓著火:「別貧了,你聰明,還不趕緊想個辦法!」
「辦法也不是沒有。」謝鳶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開口。
原本吵鬧的股東高層們也都停下了,或是狐疑或是譏諷地看向謝鳶。
「合同都定死了,你有什麼辦法?」
「你的辦法總不會是再去遠南把另一份合同偷回來吧。」
謝鳶手上動作一頓,磁懸浮擺件偏了位置,咣當砸在桌子上,瞬間室內鴉雀無聲。
「自己沒腦子,就覺得別人都跟你一樣嗎?」謝鳶慢條斯理地給東西撿起來,放回去,「想解決問題的就閉嘴聽著,想發脾氣撒潑的,出門右滾。」
有人還是不服他這副囂張模樣,可自己又實在想不到辦法,只能悻悻閉嘴:「你說,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
謝鳶繼續擺弄眼前的擺件:「上周研發部門是不是提交過最新版本的技術摘要,裡面加了數字編號以區分更新升級的新版本和舊版本?」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研發部門主管想了想說。
謝鳶翻開合同,抬了下下巴:「這裡寫的是綠洲向遠南提供專項技術《LZTRQ管道拼接技術》,沒有數字區分。」
紀承掃了一眼合同,明白了謝鳶的意思,既然沒有寫那麼清楚,就可以給舊版本。
可就算是正在使用的舊版本,也不是那麼好給,不僅等於讓出一部分低端市場,還有可能讓對方在此基礎上摸索升級。
「沒讓你給舊版本,而是讓你給最初的一代版本改個名字。」謝鳶知他所想,促狹一笑,「既然是從初代發展來的,用配套的名字,也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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