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就是他後來讓人送來的那束。
當時樓明嵐收了,還特地發來微信說謝謝,附一張洋桔梗放在他送的花瓶里的照片,當時的背景是在樓明嵐的辦公室。
現在卻出現在這裡,花瓶也不是他送的那一個。
謝鳶的目光凝了片刻,旋即收回,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一眼接一眼,三眼之後,半小時過去了,謝鳶終於耐心告罄一樣起身,拉開休息室的門。
腿剛邁出去,謝鳶就看見了眼前的樓明嵐,隨之還有隨風飄散的獨屬於他身上的草木香味兒,不管不顧地侵襲撲面。
而對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在短暫的愣然之後就笑開來,溫柔得像春風一樣問他:「等很久了嗎?」
謝鳶呼吸一滯,喉結滾動。
好幾秒後收回腿,開口講:「沒有很久。」
樓明嵐笑了一下,說:「那份保險計劃書,我之前看過電子版了,我這邊沒什麼問題。」
謝鳶點點頭:「那簽個字就差不多了。」
「不著急,」樓明嵐沒有進會客室,而是往自己辦公室走,垂眸看了一眼腕錶,問他,「今晚你有安排嗎?」
謝鳶沒跟上,也沒講話。
樓明嵐回頭:「沒有安排的話,一起吃個飯?」
謝鳶看了他兩秒說:「我請你吧,餐廳你來挑。」
「嗯?」樓明嵐轉過身,挑眉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大男子主義啊,真把我當女孩兒看?所以總要搶著請客。」
謝鳶沒想到他這麼講,愣了一會兒失笑:「當然沒有,雖然你留長頭髮,但身高腿長的怎麼看都是男人。」頓了頓,他又強調,「我很清楚這一點。請客只是為了謝謝你對朋友的照拂,不然我哪有機會接運河項目。」
他這話語氣很平靜,帶著點玩笑意味,可樓明嵐卻覺得這話聽起來並不是很舒服,眼皮微垂,臉上笑意淡了一點:「我沒做什麼,這不能算是我的功勞,我請你吃飯,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頓了頓,他又抬起眼,露出一個含蓄而溫柔的笑,「只有你能幫我。」
謝鳶心臟猛地一動,旋即眨了下眼睛,很驚訝地揚起眉梢:「真的假的啊,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樓明嵐沒回答,朝著辦公室方向歪了下頭:「跟我走就告訴你,走嗎?」
可能是樓明嵐歪頭時的樣子又帥又酷,下頜線的弧度也漂亮得要命,謝鳶色迷心竅,茫茫然地跟著走了。
兩人沒去餐廳吃晚餐,而是去了津北最大的運動俱樂部越界。津北既然被稱作富人區,休閒玩樂的地方自然不少,越界能拔得頭籌,除了因為這裡占地廣,還因為這裡是全津市最大的綜合會所,能想到的消遣項目,這裡都有,甚至還包括一個馬術場和賽車場。
樓明嵐沒讓人跟著,坐上了謝鳶的車。
謝鳶最開始拉開的時候駕駛位后座的車門,樓明嵐笑笑:「幹嗎,請你幫忙,我還讓你給我當司機啊。」說完他便走向了副駕駛。
上車之後沒多久,樓明嵐就坦白,他所說的需要幫助是什麼事。
「泰國的收購案。」謝鳶嘴角噙著笑,眼神卻是冷淡無波的,「所以你說只有我能幫你,不會是因為你只認識我一個泰國人吧?」
「你只混了四分之一泰,算泰國人嗎?」樓明嵐笑著問。
謝鳶聽出他在開玩笑,笑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可樓明嵐忽然又說:「我能信任的人不多,能辦好這件事兒的人也不多,兼具這兩者的,只有你。」
謝鳶倏然一怔,側眸看向樓明嵐。
樓明嵐沖他笑笑。謝鳶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前方,他很想說樓明嵐其實不必如此,不用大費周章幫他拿下運河項目,也不用說這些讓他心動的話,甚至不用開口。
只要他需要,謝鳶總是會去做的。
「你這麼說,我壓力很大啊,萬一我失敗了豈不是辜負你的信任。」謝鳶收斂情緒,故作自然地說。
樓明嵐:「你答應幫我就沒有辜負這一說,是成是敗,都是我該承擔的事,你只管放手去做就行。」
紅燈亮起,沃爾沃停在斑馬線前,謝鳶沒忍住再次側眸看向樓明嵐。
對方正微微側眸看著窗外的街景,夕陽穿過玻璃落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暗間,讓他的面部輪廓變得深邃利落,鋒芒微顯,像一尊無欲無情的雕塑,可眼神是平靜溫潤的,毫無絲毫冰冷,與傲慢。
他開始明白,樓明嵐能坐穩嘉逸董事長的位置,並不只是因為他是樓老爺子推上去的繼承人,也因為他他從來站在高處,卻嫌少俯視低洼,他是天生的領導者,對所有人應如是,也都如此。
在紅燈變綠的時候,樓明嵐接到了盛寧的電話,邀他出去玩,想著泰國收購案還有些細節需要盛寧配合,樓明嵐便讓謝鳶改道,一起去了越界俱樂部。
盛寧不是一個人,還有徐澤,兩個人在一間獨立包廂里玩桌球。
不過謝鳶和樓明嵐到的時候,裡面只有盛寧一個人,正坐在那裡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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