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ron沒再說什麼,想著太早出去怕不是會讓人認為他只有十分鐘,便配合地留下了。
兩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著,寂靜瀰漫,只有作為藉口提來的香粉擴散出香味兒。
而在門外的露台,則是苦澀的煙味瀰漫。
齊淵出來之後,那房門沒再打開,也沒人出來,謝鳶舔了舔唇上的銀環,又抽了一支夾在指尖。
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這,只是看見那人被放進來,心裡就很不舒服,石頭一樣壓在胸口,等到他出門看見那人順利進門,胸口的石頭就像是長出的尖刺,不舒服變成了痛苦。
樓明嵐那天在餐廳說自己是同性戀,謝鳶其實沒有太往心裡去,要說不信也沒有,說信也算不上全信。
現在看見那男人順利進門,並且沒再出來,他才終於清楚地意識到,樓明嵐那會兒說那句話,不單單只是為了頂回去他的「恐嚇」。
腦子裡的惡念一發不可收拾,將那個光風霽月,神聖乾淨的樓明嵐污染變髒。
說不定他就是這樣的,黑心商人版2.0的樓明嵐就是私底下會玩這些事情的,只是藏得好,沒有人發覺。
可黑暗不斷蔓延,謝鳶有忍不住親自上手擦乾淨,精神分裂一樣地想:不是這樣的,樓明嵐不是這樣的人。
他說他不會,他乾乾淨淨,他澄澈心靜,他不屑於這種骯髒的情色交易。
怎麼不是呢?
是的話,豈不是很好嗎?
別人送的小男孩可以,他謝鳶不就可以嗎?
他是這樣的,不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嗎?
一時興起也好,隨便玩玩也罷,他謝鳶總歸可以不單單只是普通朋友了。
可還是不行啊。
謝鳶咬著香菸苦笑。
就算是隨便玩玩,謝鳶玩得起嗎?
未曾嘗過滋味就已經生出了不堪入目的恨意,要是嘗了他還能只是隨便玩玩?
怕是會不止不休,沒可能停下的。
不管樓明嵐的意願,糾纏到死的。
那就別停下,別去管。
得到就好了啊。
不知道哪裡來的的鴨子都能靠近,他卻只能在角落自憐自艾,憑什麼?
嘲諷的聲音在腦子裡響起,謝鳶磨著牙齒,在咬斷菸蒂那一瞬間,惡念瘋長,謝鳶踏過紅線,勢洶洶地衝出去。
媽的。
不可以。
誰都不可以。
樓明嵐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搭在膝蓋上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背,靜默地等待著。
直到有腳步聲靠近,停在門前。
門鈴響起,樓明嵐彎起嘴角,無聲笑起來。
Aaron警惕地坐直身體,要往臥室跑,樓明嵐制止了他,讓他去了衛生間,隨後自己起身打開房門。
站在門外的謝鳶滿臉戾氣,嗓音沙啞地喊了一聲「嵐董」。
「嗯?」樓明嵐微笑著明知故問,「怎麼了,找我有事呀?」
見到樓明嵐仍然衣著整齊,謝鳶說不上是慶幸還是不慶幸,只是看著樓明嵐這風輕雲淡的表情,猛然生出想要把眼前這人生吞活剝了的念頭。
他咬著牙根,犬齒不斷磨著口腔軟肉,嘗到血腥味兒時才稍微清醒一些,沒有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只是不露聲色地做了個深呼吸:「嗯,是有點事,方便進去說嗎?」
「當然。」樓明嵐點頭,錯身讓他進門。
剛進入玄關,謝鳶便聽見衛生間傳來開門的聲音,那長發男人走了出來,看見人之後又做出怯生生的樣子,用不算流利的中文說了一句:「我洗好了。」
謝鳶身形猛地一僵,額角青筋鼓動:「沒想到嵐董屋裡有人,那看來我是打擾你的好事了啊,要不我還是先走,您繼續?」
雖是這樣說,但他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樓明嵐微笑地看著他,挑眉:「就走,你又不找我有事了?」
謝鳶簡直如鯁在喉,笑笑道:「嵐董不方便,我怎麼會不識趣。」
見謝鳶這麼生氣,樓明嵐沒克制自己的愉悅感:「我可沒說你不識趣。」
「那既然如此,我們來談公事。」謝鳶轉頭看向Aaron,眼神陰鬱,聲音冷硬,「你可以滾了。」
Aaron碰上謝鳶要吃人的表情,不滿地皺了皺眉,隨後看了一眼樓明嵐,得到示意便點點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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