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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鳶:「……」

冷硬的木頭點在他的皮膚上,粗糙的觸感讓人不適,可一想到這木頭的另一端在樓明嵐手上,不適就變成了刺激,或許比樓明嵐直接上手還刺激。

他喉結滾了一下,開口解釋:「可能是不小心在哪撞著了吧,沒什麼事。」

「嗯,沒什麼事。」樓明嵐點頭附和,隨後持著那根精巧的拐棍,沿著他的大腿繼續往上,點在他大腿外側,貼近內褲邊緣的區域。

「那這裡呢?」樓明嵐又問。

謝鳶不自覺側眸,看見黑色的棍尖前,有一道硬幣大小的淤痕,中間甚至泛起了星星點點的紫色。

「也是不知道在哪裡撞的?」樓明嵐問。

謝鳶沒有說話,心裡除了有不知道怎麼回答的遲疑,還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猶豫,他不自覺繃緊了身體,皮膚表面汗水帶了涼意很快又重新變得燥熱,讓他的皮膚飛起曖昧的紅。

「這裡也是,是嗎?」那根木棍再次移動,這回點在了謝鳶的臂膀內側,那裡也有一道擦傷,因為太靠內,木棍碰上手臂的同時也擦過了謝鳶的胸肌。

粗糲的木頭擦過紅豆,瞬間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謝鳶眉心緊皺,呼吸沉了下來。

樓明嵐聽見了,見他低著頭似在忍耐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因為膝蓋疼得受不住,隧收回了那根木棍,沒好氣地:「站起來。」

謝鳶沒動,仍然半跪在那裡,上身微微壓低,幾乎有些佝僂了。

樓明嵐猛地皺眉:「站不起來了?」

謝鳶沒說話,而是做了個深呼吸,咬住了嘴唇,樓明嵐狐疑地看了他兩秒,以為他反骨起來在無聲反抗,隧俯下身體,伸手用虎口掐著下巴讓他抬頭。

猝不及防的皮膚觸碰,以及猛地鑽進口鼻的屬於樓明嵐身上的氣息,讓謝鳶竭力控制的呼吸頓時喘了出來。

且對方那綢緞一樣的長髮,還隨著動作而飄灑在謝鳶裸露的大腿上,擦出讓人戰慄的癢意。

幾乎是一瞬間,謝鳶身體發生強烈反應,完全不受控地立了起來。

「你怎麼——」樓明嵐詢問的話剛開了口,餘光便看見那漂亮的腹肌下邊,黑色布料突起來一大塊。

「……」

都是男人,樓明嵐哪兒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時竟這麼生生被氣笑了。

饒是謝鳶心理素質再好,這會兒也有些變了顏色,扯過丟在沙發上的衣服就要往後退。樓明嵐卻沒有鬆手,而是沉聲說了句「別動」。

於是謝鳶僵在原地,樓明嵐仍然捏著他的下巴,語氣危險道:「你存心要氣死我是吧。」

「你從樹上摔下來那一下,怎麼沒把你這玩意兒一起摔壞呢。」

謝鳶知道樓明嵐讓他脫衣服只是想檢查他身體上的傷,讓他跪下也是在試探他的膝蓋,可這方式其實是很羞辱人的,若是換了旁人,謝鳶只怕會把筆記本電腦舉起來砸人頭上。

可這是樓明嵐。讓謝鳶毫無不滿,只有興奮的樓明嵐。

這反應不受他控制,卻依然讓他感到羞恥,於是乎在被樓明嵐發現的那一瞬間,他血肉裡頭的反骨還是躥出來,壓過了那股慫勁兒。

「你在氣我受傷了嗎?」謝鳶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樓明嵐,挑釁似的開口問,「你在心疼我啊。」

樓明嵐似乎也沒想到一再迴避的謝鳶忽然來了一記直球,對上對方亮起來近乎有恃無恐的眼睛,冷笑承認:「對,我心疼你。我多心疼你啊,這幾天我照顧著你的情緒,不想你受驚嚇還受委屈,忍著沒跟你發脾氣,結果你呢?你就這麼報答我啊,一聲不吭地又去作死,我需要你去修信號塔嗎?我需要你為了那勞什子的董事會弄一身傷回來嗎?」

樓明嵐聲音並不沉,用詞也並不很厲,可謝鳶卻覺得自己不斷在他手裡縮小,心跳蹦蹦蹦的加快,又隨著右面的一句句反問而逐漸下沉,破土而出的衝動不斷地收斂,收回了殼子裡。

有聲音在告訴他,你看你做的好事,讓他這麼生氣。

在被人襲擊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生氣。

還照顧著你的情緒,不跟你發脾氣,甚至從你手裡接過了那條人命。

謝鳶又一次想起在那個夜裡,樓明嵐開著檯燈,在桌前抄寫往生咒的情景,那一抹微弱的光暈,本該乾乾淨淨,澄澈淨明,卻因為他而背上了無邊孽障。

那一瞬間謝鳶其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應該感到興奮,愉快,那是被樓明嵐在乎的感覺,可同時他又感覺到痛苦,抗拒,那是他在傷害樓明嵐的感覺。

以為裝傻就能矇混過關,以為自己不過界就能無限靠近一點,離那些傷害遠一點。

事實上,謝鳶只是一邊想要,一邊又不敢要,看著希望近在眼前,又看見絕望跟在身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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