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這兩字,樓明嵐咬詞更重一些,便有些意味不明的曖昧,謝鳶一下子就想歪了,視線掃過他露出的修長脖頸。
紅色小痣和一點牙印若隱若現,謝鳶喉結劇烈滾動,忍了忍才拋開慾念,起身去拿吹風。
樓明嵐沒有讓他「伺候」很久,頭髮吹了個半干,就讓他停了手。
之後齊淵過來敲門,說是有國內的電話,樓明嵐便起身去接電話,而謝鳶也接了通電話——花店的電話,說是他定的花送到了。
謝鳶親自出去拿了花,回來的時候,齊淵正在客廳收拾東西,見他捧著花進來,直接說:「嵐董在他的房間。」
謝鳶笑著道了謝,三兩步跑上了樓。
樓明嵐房間門關著,謝鳶站在門口,抬手抓了抓自己跑亂的額發,又理了理領口,才鄭重地抬手敲門。
「進。」
樓明嵐以為是齊淵,舉著手機回過頭,卻看見房門打開,一束鮮艷濃烈的花闖入視野,隨後是謝鳶靦腆但明亮的一張臉。
樓明嵐舉著手機,視線先是停在那束花上,看見那花束不再是素雅的白和綠,而是鮮艷的紅,象徵著熱烈愛情的紅玫瑰。
塑料包裝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謝鳶似乎是有些緊張,但笑容很明亮,帶著期許地抱著花束,站在那裡看著樓明嵐。
電話里傳來盛寧久不見回應的催促,樓明嵐開口:「就這樣吧,掛了。」
隨後他按滅了手機,放在桌上,抱著手看著謝鳶捧著花走近,微笑著明知故問:「送我的嗎?」
「嗯,送你的。」謝鳶點頭,「你喜歡嗎?」
近至眼前,樓明嵐才看清這束花里不只有紅玫瑰,還點綴著一些或純白或嫩綠的洋桔梗。
儘管謝鳶說過他送洋桔梗是因為自家別墅院子裡都是洋桔梗,可樓明嵐還是在網上了解過洋桔梗的特殊含義——代表希望、慰藉、美好回憶和生機勃勃的情感,也代表純潔、無邪、卸下防備的擁抱和不變的愛與忠誠。
「喜歡。」樓明嵐接過花,故意逗他,「不過只是送花好像不夠啊。」
謝鳶看著他說:「那我繼續努力,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這話謝鳶不是第一次說,上回送花的時候也說過,不過那時候帶著玩笑的口吻,現在的謝鳶神情認真,眼眸星亮,有著讓樓明嵐心動又心軟的執拗。
樓明嵐看了他一會兒,從回憶里抽離,讓他去把桌子上的花瓶拿來。
謝鳶將水晶花瓶拿過來,要去拆掉那束花,樓明嵐沒讓他動手,自己拿來剪刀,坐在那裡,將包裝好的花拆了,插進花瓶里。
謝鳶也沒閒著,在樓明嵐插花的時候,取出了他特地準備的香爐和香粉,給樓明嵐點助眠香。
除了這些,他還在這間房間裡添加了許多布置,諸如書架上多出來的佛經和禪學書籍,造型各異的藝術擺件和桌邊擺放著的宣紙毛筆等等。
「你的手能做這麼精細的活兒嗎?」樓明嵐問。
他倒不意外謝鳶會篆香,畢竟八年前倆人看完蝴蝶破繭那晚之後,Kerlap時不時就會過來找他,在睡不著的夜裡,他手把手教過Kerlap打香篆靜心。
謝鳶自信地抬了下下巴:「我用左手也能很穩的。」
確實,這段時間他右手受傷,吃飯做事卻都沒怎麼受影響,除了不方便幫樓明嵐洗頭髮。
樓明嵐這會兒已經處理完了那束花,聽他這麼說,便好整以暇地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安靜看著謝鳶用左手取出一應篆香工具。
事實證明,謝鳶左手的靈活性絲毫不輸右手,沒有遺忘步驟也沒有浮躁馬虎,動作平穩有序,和很多年前那個笨手笨腳總是弄散香粉的少年大相逕庭。
靜謐的空間內,有淺淡的檸檬檀木香味徐徐擴散,若有似無,樓明嵐看著他挑了一朵像是多瓣花形的篆模,忽然覺得熟悉,於是想起了一件幾乎已經被他遺忘的小事兒。
香篆里的模具模型多樣,用什麼全憑自己的喜好,樓明嵐跟著師父在寺里修行時,多用蓮花祥雲一類的圖案,後來他覺得無趣,看見一些有趣的東西,會試著自己用木頭雕刻一些,有些成功,有些失敗。
當時在泰國,他曾以暫居的院子裡的花草為參考,做成了幾個。
十八歲的謝鳶曾撞見過,也問過他刻得是什麼,樓明嵐便指著院子裡開得正好的嫩綠色鮮花,讓他瞧。
「你喜歡這個花?」
「嚓」的一聲輕響,二十六歲的謝鳶坐在樓明嵐面前,用火機燃著一支線香,隨後用線香點燃那朵飄在香爐中的花型香粉。
裊裊白煙升起,淺淡幽靜的香氣倏然變得濃烈,謝鳶滅掉線香,轉頭微笑著看向樓明嵐,像是想要得到表揚一樣微揚眉稍。「怎麼樣?」
樓明嵐沒回答,看向他的墨色眼底似有火星閃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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