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其實都還正常,如果不是樊山說許玲和兒子看著眼熟,和鄭明東長得有點像,謝鳶也不會想多,加上許玲是因為先天性色盲發展成黃斑病變進的醫院,而鄭明東也是色盲。
當然到這裡其實謝鳶也沒有網很離譜的方向猜,畢竟鄭明東確實是從樓沁的肚子裡出來的。
可他很快就又想到了在柬埔的時候,樓明嵐接過的那通電話,電話那邊說到許姓女士曾和樓女士同時在祈安醫院做過試管嬰兒。
這句話本身能證明的事兒不多,但樓明嵐在調查,就讓它變得不同尋常。謝鳶覺得不可思議,卻又覺得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再離譜都有可能是事實。
於是他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讓人弄來了鄭明東和許玲的頭髮,做了DNA對比,結果還真讓人大跌眼鏡。
鄭煥的無恥程度,都刷新了謝鳶的認知。
謝鳶簡單地說完,沒有隱瞞自己曾聽見樓明嵐的電話。
樓明嵐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有一點驚訝謝鳶的敏銳,但更多的是一種不知道要說什麼的無奈感。
「你在上島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樓明嵐問。
「嗯。」謝鳶點頭,準確來說是在他完成對泰通支付的收購那天得到確認。
當時他就想過要利用這件事兒來弄死鄭煥,可轉念想到樓明嵐既然查到了許玲,想來是已經知道這件事兒。
樓明嵐沒有公開,也似乎沒有打算利用這件事的樣子。
謝鳶便按下了這些心思,可當唐成跑路,鄭煥等人仍然步步緊逼的時候,謝鳶忽然覺得自己不該讓步,鄭煥如此膽大妄為,或許就是因為樓家人對他太仁慈了。
威脅敲詐這種齷齪事兒,樓明嵐不會做,可謝鳶會啊,甚至他還能做得更多,跟惡劣,他不在乎道不道德,也不在乎其他人是不是會受影響,他在乎的只有樓明嵐。
欺負樓明嵐的人,都必須付出代價才行。
樓明嵐沒有問他為什麼現在才做,也能猜到多半是因為唐成跑路的事兒刺激到了謝鳶,而是問:「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謝鳶這麼聰明,能從他的一個電話將諸多線索串聯,不可能沒察覺到自己也在調查。
這次謝鳶沒有很快地回答,低著頭,像是有點心虛一樣搓了一下手指,隨後順手將樓明嵐扔掉的那支煙撿起來,找到火機點著之後,他深深吸了一口煙才說:「但心你會生氣。」
樓明嵐看著他,又問:「那現在怎麼又這麼坦誠了,你要做的事都做完了?」
「沒有。」謝鳶很快地說,他看著樓明嵐神情平靜的臉,無從去判斷樓明嵐此刻的心情,只是直覺覺得他周身的氣場在發沉,凝聚了許多謝鳶看不懂的情緒,不完全是負面的,還有一些無聲的包容。
這讓謝鳶有了一點勇氣,他咬了一下嘴唇說:「在他給了我股權之後,我其實還打算公開這件事,讓董事會辦不成,讓樓沁,女士跟他離婚,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但我剛才猶豫了。」
樓明嵐眉梢動了一下,示意謝鳶繼續說。
謝鳶說:「我覺得你不會喜歡我這樣的行事,所以我現在都告訴你。」也把決議的權利交給你。
樓明嵐當然聽得懂謝鳶的意思,他很欣慰謝鳶現在學會跟他坦誠,但他依然不喜歡謝鳶的「覺得」,覺得自己不喜歡他的行事,覺得自己不應該給他口,覺得自己不可以被顏射。
他盯著謝鳶帶著些許期許和忐忑的眼睛,沉默片刻開口說:「你眼裡的我,是什麼樣的?」
謝鳶不明白樓明嵐為什麼會這麼問,愣了一會兒才說:「和我不一樣的。」
「那你又是什麼樣的?」樓明嵐又問。
謝鳶想了想,在樓明嵐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輕聲說:「我偏執,陰暗,擅長以最大惡意揣度別人,更沒什麼道德可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輕聲地說著,樓明嵐也安靜的聽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在聽到一半的時候,伸手從他手裡將那支煙拿過來,咬在嘴邊吸了一口。
隨著他話音落下,樓明嵐吐出一口氣,白煙裊裊模糊了他的表情,謝鳶聽見他說:「偏執我看出來了,陰暗在哪裡?」
謝鳶一愣,沒等他說話,樓明嵐傾身靠近了一點,盯著謝鳶的眼睛:「你擅長以最大惡意揣度別人,那怎麼就把我想的這麼好呢?」
謝鳶沒有回答,樓明嵐接著又問:「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那喜歡我這麼多年,怎麼沒有早點出現在我面前,不擇手段得要得到我呢?」
謝鳶聞言眉頭眼皮都跟著抬起,眼底閃過一絲驚愕。
既因為樓明嵐拆分細節似的反問,又因為樓明嵐那句「喜歡我這麼多年」,他從沒和樓明嵐說過這件事兒,樓明嵐應該也沒有察覺,不然不會跟他說「是我先喜歡你」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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