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索一死,不代表與他相關的所有案子都結束,作為和他有合作的啟辰有義務派出高管同有關部門配合調查,以亓飛為代表的薛銳親信坐在薛銳的病床前,提前布防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故。
薛銳像是在辦公室里一樣,條理清醒批覆各項方案,幾個小時的帶病通宵工作沒有給他的效率打折扣,很快大部分人都妥當離開,只剩亓飛,薛銳向她看過去,亓飛接觸到目光卻只能搖頭低聲說:「聯絡不上。」
距離波索死亡消息發出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薛里昂依然處於失聯狀態。自從小明星說過那句真假不知且無法校驗的話之後,薛銳已經將安裝了最高級別安全保護系統的車和頂級僱傭兵保鏢給薛里昂送了一批。外長級別的安保強度也不外乎此,足夠在任何刺殺里保他一命。
沒想到薛源和程越不走暗殺路子,竟然借刀明牌殺人。
波索的餘黨在緬甸幾乎可以看成一個小型部隊,薛銳為薛里昂安排的安保力量不可能與之抗衡。
按照雙方的執行效率,無論薛里昂選擇的是哪條逃亡線路,都應該已經離開緬甸國境,有餘力聯繫薛家了,但是薛銳這邊沒有收到任何信息。
除非是薛里昂懷疑薛家而儘量避開通訊,那麼有很大的概率現在薛里昂還在緬甸境內,並且有可能已經在波索餘黨手上,生死不知。
門口傳來敲門聲,亓飛上前接應,回身問薛銳:「是狄正春要跟您通話。」
狄正春這個名字薛銳知道,沉寂十年,然後和薛里昂現在是緊密的合作關係,薛銳點點頭:「可以。」
「薛銳,我知道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是現在我長話短說,你得救薛里昂,你救他,我手裡現在有薛源研製非法「保健藥品」的資料,你救他,我可以全部送給你,把薛源送進去吃槍子都夠了。」狄正春的聲音依然中氣十足,但是因為緊張和焦慮的緣故,他的語速很快。
通話是免提,亓飛能聽到,她之前派去虹場的人都沒有拿到決定性的證據,但是來回騷擾已經讓薛源有了警戒心,實在不適合有另外一隊再重複做這種事情,這會讓薛源感覺腹背受敵,進而狗急跳牆。
薛銳沖她安撫一點頭,接著說:「你帶著資料立刻來啟辰。」
見薛銳沒有立刻拒絕,狄正春看見了一點希望,不敢鬆懈即刻說:「好,我三個小時,不兩個半就夠了,兩個半小時後到啟辰。」
「派人去接應。」掛斷電話後,薛銳吩咐。兩個半小時的車程,現在依然可能有很大變數。
不過,如果即使是狄正春也沒辦法和薛里昂通話,那麼基本可以排除薛里昂故意躲著薛家的情況,他的現狀最有可能是已經被抓了。
流感帶來的憋悶感讓薛銳深深吸了一口氣來緩解這種不適,胸腔起伏,薛銳像是做了某個選擇。
「聯繫於凱豐。」
於凱豐是波索的副手,十幾歲就開始跟著波索,兩人算半個師徒。當時就是於凱豐要求必須派一個薛家人在緬甸,以保證薛家會保護好在內地活動的波索,薛里昂相當於放在緬甸的人質。這邊波索一死,不管為什麼他都會立刻殺了薛里昂,來最大程度保證波索一黨的尊嚴。
所以聯繫他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或許,只是有機會能聽到薛里昂的遺言。
但至少能確定薛里昂的生死,只要活著就不算絕對的死局。
那邊很快接通,畫面里背景殘敗,並不是波索在緬甸的駐地,畫面里有滿滿是香灰的香爐一閃而過,於凱豐倚靠的門框已經掉漆,看起來竟然在某個破廟裡。
「薛里昂在你手裡。」薛銳先開口道。畫面里只有他一個人的會議室里空曠安靜,鏡頭照不到的角落,亓飛和啟辰的特殊技術人才,正通過對方的通話信號定位。
於凱豐聽他這樣說,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笑了幾聲,然後呸了口痰吐在地上,回他:「薛總在裝哪門子純良啊?我們頭兒剛挨了槍子,眼還沒閉上,政府軍就把家裡的院子圍了,您不知道這事?」
薛銳確實不知道,但是既然是政府軍,應該是陸之遠的手筆,大概是沒來得及和薛銳商量,先動用手邊力量保證薛里昂安全,但是也慢了一步,沒有把裡面的人控制住。
但是只要於凱豐這個時候還願意溝通,薛里昂就有機會活,薛銳不願放棄這個機會,即使成功概率渺茫,他停頓一下,繼續說。
「波索的死薛家並不知情,我們有意願儘量彌補損失……」
於凱豐聽到這裡粗暴打斷了薛銳的話:「不知情?你不知情?他媽的省里調人的抓捕,緝毒、刑偵聯合行動,你、薛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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