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是,李淵還沒有那麼大的排場買得起這個重量級的肉來餵羅特給他做事。
撥開人群,羅特迎著目光走向薛銳,手裡的酒杯蕩漾著酒紅色的光彩,他沒有讓薛銳站起來,而是略微用力壓著他肩膀坐下,並坐在他身旁,大有促膝長談的意味。
「你為何如此不肯放鬆,我邀請你的酒會,一次都沒去過。」羅特和他碰杯後飲盡酒水。
「我訂婚了。」
「你可以跟我一樣,open relationship,各自享受各自的快樂。」
訂婚在羅特眼裡不是個好藉口,薛銳在訂婚之前也沒有參加過他的酒會,但是他沒有拆穿這個謊言,無傷大雅,含蓄的東方人不喜歡他酒會上加了料的飲品和赤裸歡樂的派對遊戲也能理解。
「薛,真的不跟我試一下?我知道你也喜歡男人的。」羅特沒喝醉,這點酒精還不足以讓他說出失態的話,但是眼前的男人跟他碰杯後喝下葡萄酒時滾動的喉結和修長的脖頸太誘人了,即使他包裹著正裝,只露出這一小片的皮膚,讓人幻想被掩蓋在衣服之下的位置又是怎樣的美好。
當對方處在劣勢地位、無力反抗時,凝視和挑逗不算失態,只是誠實。
他知道薛銳曾經有過幾個利益相關的伴侶,既然對方不排斥,發展一段帶著浪漫玫瑰色的合作,說不定以後還會被傳作佳話。
薛銳沉默笑了笑,他還沒有完全習慣這種權力結構中被俯視的位置,他不覺得自己會比那些羅特垂手可得的男模們好看水嫩,這種低級的欲望在他看來枯燥又乏味。
他為了目標向來能用上可以利用的一切,無暇顧及個人感受。食物是為了提供營養的,如果沒有餘力去品嘗味道,雞蛋煎熟和煮熟有什麼區別?拋棄了情感這種麻煩的東西,親吻嘴唇和親吻豬肉又有什麼區別?
權力和性本就有關,權力會以性為媒介流動。李淵這麼認為,薛伯坤這麼認為,很多自詡上流的人都這麼認為,那些被他們拿來當做權利媒介載體的女人們可沒有資格表達一下願不願意。
好在現在薛銳不用去犧牲這樣的女人。
「為什麼?」薛銳問他。
「項目資金,我出,你用啟辰的股份和我兌價,所涉專利技術,我願意跟你共享。」羅特再一次和薛銳碰杯,徐徐道來自己的價目表。
說白了是以「明股實債」的形式介入啟辰,羅特可能是覺得聽起來自己好像確實不夠慷慨,於是補充一句:「其他我方專利也可以賣你一些,就看我們合作有多『深入』了。」
這就是薛銳對他評價一般的原因,這種無憑無據的餅都掏出來了,不知道是把自己當初出茅廬的小孩還是病急亂投醫的沒頭蒼蠅了,對此,薛銳一貫得用沉默審視。
羅特確實缺少對於薛銳這種訓狗模式的學習,品不出薛銳的想法,只是看著那雙高傲美麗的灰色眼睛落在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口乾舌燥,他把手裡的酒再次飲盡,餘光瞥到身側站立的侍酒師,敲了敲自己的杯子,示意對方添酒。
薛里昂倒是不介意給他倒酒,但是他手裡現在沒有開瓶器,如果用這白人老男人的腦殼開酒的話,薛銳又要不高興了。
他在休息室開完了電話會,又和行政酒廊的前台小姐姐聊了一會,對方應該剛上班不久,還對這個工作充滿熱情,即使在薛里昂表明自己不買的情況下,還是拉著他練習一樣講了幾款葡萄酒,特別推薦了一款2018年的黑皮諾,怪可愛的,薛里昂就簽了一瓶支持她的業績。
等到薛里昂實在等得不耐煩了上來找薛銳,竟然被不知道第幾號賣戒指的當成侍酒師。
見對方眼睛全放在薛銳身上,沒發現自己叫錯人,薛里昂也不掃他興,從路過的侍應生托盤上撈起一杯香檳,手腕翻轉倒在了羅特的褲子上。
被突如其來的冰涼液體澆了一個激靈,老白男彈起來頓時滿嘴「shit」、「fuck」。
他低頭看,只見濕意順著褲襠往下走,深色的水痕位置十分尷尬。
周圍人被動靜吸引看了過來,當著眾人羅特也不方便發火,薛里昂體貼脫下自己外套給他搭上,低聲道歉把他交給侍應生引著往外走。
等人走出去,薛里昂往薛銳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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