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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們有渠道,能把薛銳弄上什麼拍賣台,但是也會有其他人想方設法救下薛銳的……」薛源計算著程越計劃的可行性,進一步提出自己的疑慮。「薛里昂那次,看在薛銳的面子上,頂級僱傭兵都出手了,如果薛銳遇險,願意來的人應該比那回只多不少。」

程越沒有反駁,覺得難為薛源能想到這麼淺顯的問題。他身體前傾,看著薛源的眼睛,強勢且自信闡述自己的方案。

「那些會來救人的團體和企業,有幾個是為了薛銳這個人呢?還不是為了薛銳背後的利益。」

「我們只要讓他們看到救人是個耗費巨大且無利可圖的事情就行了。」

「這就是為什麼,在弄死薛銳之前,必須要搞垮啟辰。」

「啟辰不倒,薛銳很難死透。」

輕描淡寫的語氣和趕盡殺絕的手段結合在一起,程越的瘋和壞完完整整寫在了臉上。他覺得自己不想這樣的,都怪薛銳不識抬舉,害自己要做這種粗活。

「……就非要,非要搞垮啟辰嗎?」不知不覺中,薛源已經接受了程越的計劃,只是仍然不肯死心,為了自己的家產而掙扎著。

程越本人是很看不起這種輕易就依附別人的軟骨頭的,好像只要語氣篤定並且姿態擺高的在他面前說幾句話,就會很容易把他牽著走。可偏偏這世界上大多數人就是賤,自己只好踩著這些噁心的骨頭做事了。

「不搞垮又能怎麼樣?薛銳把持著,薛家的錢和權都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程越輕蔑笑了笑,「想想你的母親和你的父親,他們難道就願意自己親手積累的財富落在一個殺人犯手裡嗎?還不如毀了。」

「湯金鳳女士,應該也很想看到你為她報仇吧。」程越輕飄飄丟下一句重量級的炸彈。

薛源緩緩眨了幾下眼睛,那天報導母親死亡的新聞上的配圖又浮現在眼前,盤扣上染血的燕子安靜伏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這個畫面在他每天晚上的夢裡無數次出現,他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想、不去恨。

薛銳,你該死。他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哪怕讓薛家陪葬,他也要把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罪魁禍首碎屍萬段。

第87章

窗外陽光燦爛,對面寫字樓反射的燈光刺眼,樓下的馬路上車流不息,昨晚落的雪,今天就消失不見,四季常青的針葉綠化植物點綴著單調乏味的街景,待在恆溫室內往外看,會錯覺外面並沒有那麼冷。

李淵的辦公室即使在天氣晴朗的日子裡也會常開燈光,照明型的燈、裝飾類的燈,每分每秒都迸發出光亮,將太陽的光都沖淡許多。這間辦公室自從李淵入駐辦公後,重新裝修過,為了趕進度,午休時間也響徹電鑽聲,終於趕在李總出差回來之前將一切收拾妥當。

薛銳沒興趣翻看辦公室內的家具及裝修的花費清單,即便實際花銷超出了公司管理條例中的裝置費用標準,應當也會有人列支其他類支出來解決工程款問題。辦公室新上任的負責人是李淵的人,願意殫精竭慮來討領導歡心以表達知遇之情。

只是媚上者必欺下,李淵開心了,有些人就會被欺負。離職率水漲船高。

「小銳,等很久了吧。」

李淵的聲音和他的人一起進來,表情比以往更加嚴肅和陰鬱。黑色高領打底和藏藍色的西裝顯得人幹練,李家一脈相承的衣架子身材,名副其實的隨便穿穿都好看。他和薛銳站在一起,比起舅舅外甥,更像是年齡差稍大的同輩人。

很相像的兩個人,仿佛同一種開始不同走向,最後得到的不同人生。

薛銳沒有說話,他的瞳色太淺,沒有表情看向別人的時候,總有冷漠和嚴苛的意向,很難讓人產生親和力。好在他也沒有刻意營造親民人設,不至於為此事而煩惱。但其實他每次看到李淵的時候,都會比照著評估自己,如果發現自己身上某種特質與李淵相似,便會萌生厭惡。好在這種「刻意讓別人等自己」的表現身份高階的手段太過低級,薛銳至今還沒有用過。

李淵倒是沒有在意薛銳是不是對自己有不滿,他搶走了啟辰,薛銳如果一點芥蒂都有,才是真的瘋。他樂意控制著薛銳,看這個流著李家血液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掙扎、隱忍,然後收斂鋒芒。他坐在薛銳身側,目光若無其事掃過薛銳的指間,那枚他親手戴上的戒指,不見了,空蕩蕩的無名指上,沒有一點它曾經存在的痕跡。

這個時候,隱晦的煩躁和控制欲如同瘋長的藤蔓從心底蔓延了出來。

「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什麼事情麼?」

李淵的聲音沉了幾分,反問的語氣引導對方揣摩自己的想法,他本來是想用更溫和的方式來規勸自己的外甥,但是當他看見薛銳頸側的吻痕的時候,情緒比看見他沒戴戒指的無名指起伏更甚。

這個吻痕肯定不是被他撞見那天弄上去的,它更新鮮,可能是昨晚,也可能是今早,甚至可能是剛剛的時候那個雜種留下的。能被看見的地方就已經如此扎眼,藏在衣服下的,可能更加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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