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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付出了比自己所能得到的最高版權稿費還要高出數倍的金錢,碾壓了所有的作者,登上打賞榜榜首,得到了大喇叭金字宣傳廣播。我收穫了無數讀者的收藏,評論,飆升的人氣和其他作者的敬畏,版權方也爭先恐後地來聯繫我。」

「但我只感覺迷茫,如今我得到的這一切,好像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它不是我寫作的初衷。」

「明明我最開始……只是想將自己覺得有趣的故事講出來,分享給更多人的人聽到而已啊!」

「我贏了。但我死了。這一切,都值得嗎?」

謝步晚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可他不是梅川酷子。他沒錢給自己打賞,未曾與梅川酷子感同身受,因此也沒有辦法替梅川酷子對這個問題做出回答。

「岸老師,」屍體在臨走之前,給謝步晚留下了最後的遺言,「你要以我為前車之鑑,千萬不要我的重蹈覆轍,在寫作之路上迷失自己啊!」

梅川酷子的屍體被魚塘文學院的工作人員抬走了。

他的父母來到學校里接回他的屍體,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他們大概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兒子,從小活潑開朗富養到大,怎麼寫了兩年小說,就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了。

「沒關係的,寫小說寫死人是很正常的,」瀋河校長安慰悲痛的學生家長,「現在的年輕寫手啊就是矯情,不像我們那個的人那麼耐超了。壓力一大就容易豬腦過載,遇到一點困難就精神崩潰,到處叫囂著尋死覓活。我們學校每年都要筆名自殺好幾個學生,對這種事情的應對經驗,已經很豐富了。帶回去給他多喝點農藥調理一下,放著不要動,過段時間他的屍體就會自己慢慢回暖了。」

梅川酷子的父母哭哭啼啼地帶走了兒子的屍體。

魚塘文學院寫死人了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座校園。所有學生都從教學樓或者宿舍里探出頭來圍觀,既好奇,又為之兔死狐悲。即便瀋河校長帶著邊濟老師竭力維持秩序,還是控制不住負面情緒在學生中的蔓延。

「各位,我要轉學了。」

寢室里,矢曲道得對各位舍友們說。

梅川酷子身上發生的慘劇,讓沉痛的氣氛感染了寢室中的每一個人。這時候矢曲道得再向他們告知這樣的噩耗,他們竟然都滿面麻木,不能擠出一絲多餘的遺憾與悲傷來。

「轉學也好,多轉點好啊。」謝步晚嘆息道,「這魚塘文學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郝涉游:「噓,岸老師,謹言慎行。矢老師,你怎麼忽然決定要轉學了?」

「並不是忽然決定的。從上一次縮圈跑毒開始,我就隱約有這樣的想法了。只是褲老師的事情,讓我堅定了一定要這樣做的決心罷了。」

矢曲道德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抱著筆記本向各位舍友道別。

他真心捨不得這些很好相處的舍友們,轉學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

「魚塘文學院的創作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規則朝令夕改,瀋河校長和邊濟老師不作為,不維護作者利益,而且以前我賴以生存的文閥,如今也徹底散了。」矢曲道得意志消沉,看得出來他的創作熱情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尤其是現在又出了褲老師的事情……哎,我已很非常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堅持留下來了。」

「可是出了魚塘文學院,外面其他的文學院,也差不多啊。」謝步晚說,「創作者就是食物鏈底端,最下游的人群,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以前文閥的前輩們都去那邊了,他們會接應我照顧我的,總比留在魚塘文學院要好些。」矢曲道得說,「大家不用太擔心,也不必想念我。我們畢竟還同在往聞市中,此去不是永別,只要一直堅持創作,總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他向舍友們一一道完別,提起包袱離開了。

寢室中只剩下郝涉游,謝步晚,季基邦應三人。

「唉,兩位老師,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大家,但是我大概……也不能再戰鬥了。」季基邦應沉重地嘆息一聲。

謝步晚大驚:「基老師,你又是怎麼回事啊?」

「說來話長,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我們都是關係這樣親近的舍友了,告訴你們,也沒有什麼關係。」季基邦應長嘆一聲,「其實……」

「我得了電子陽萎。」

謝步晚:「啊?」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魚塘花市兩頭跑。原本我感覺自己對寫黃充滿了熱愛,可一年寫下來,每天翻來覆去都是那些東西,我逐漸感覺,自己的熱情,不再能像當初那樣,輕易地被刺激起來了。」季基邦應對他們坦然相告。

「過去,我將寫黃視為像喝水吃飯一樣重要的、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醒著想寫黃,睡著了夢見自己寫黃,一旦想到什麼新鮮刺激的play就精神奮起,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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