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在此一舉。
「我就是——」
話說到一半,見勢不好的瀋河校長終於反應過來。他大步流星,從舞台一側飛奔過來,劈手就要搶奪謝步晚的話筒!
他有預感,讓謝步晚將這句話說完,這魚塘文學網——乃至整個往聞市,今天就要被掀了天去!
這將會是一場撼動全往聞市的大地震,令人震悚的驚天巨變。說不定今日之後,或許整個往聞市的格局,都要因他謝步晚為之一改!
這等駭人聽聞的大事,絕不能在他瀋河主持的畢業典禮上發生。無論如何,他都一定要打斷演講,阻止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謝步晚對瀋河一定會想辦法阻止他的事情早有預料,抓緊話筒,拔腿就跑。緊隨其後衝上來的瀋河追在他身後,氣勢洶洶地朝他伸出手,兩人就著舞台正中央的演講台,秦王繞柱走了起來!
謝步晚一邊逃跑,一邊不忘舉起話筒,扯開嗓子朝底下的學生大喊自己沒說完的話。
「我就是是是是——」
由於他跑得太快,聲音被烈烈風聲拉得老長,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聽清楚他那個「是」字後面接的究竟是什麼驚天大秘密。
片刻死寂之後,舞台下的觀眾席間,再度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好!」
「這是我在魚塘文學院參加這麼多屆畢業典禮以來,見過的最精彩的節目!」
「岸老師,耍得好啊!再來一個!」
「聽懂的掌聲!」
「岸老師,來一個!岸老師,來一個!」
「在一起,在一起!」
「答應他,答應他!!!」
各種各樣的喝彩聲、叫好聲,此起彼伏,整個大禮堂里陷入歡樂狂熱的氣氛之中,簡直如同一場百無禁忌的盛大節日。
這才有要畢業的感覺!
就在這時,禮堂門口處,一道灰撲撲、髒兮兮的身影正在試圖衝破保安的層層防守。
由於大家都在看瀋河校長和謝步晚的樂子,安保防備鬆懈,竟然真的被那乞丐衝進了大禮堂。他衣衫襤褸,面色枯槁,雙眼中卻冒著興奮而歹毒的光。
他一邊沖向舞台,一邊大聲高呼:「我不同意!!!」
如果說瀋河出手搶奪話筒,還在謝步晚的算計之內,那麼宰相肚裡賽艇的忽然出現,就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了。一個愣神的功夫,他被瀋河按倒在地,奪走了手裡的話筒;而下一刻,瀋河竟然被飛奔而來的賽艇老師創飛,手電筒飛向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最終又落回了賽艇老師手中。
賽艇老師轉身面向全體學生,聲音激動:「學生要告發!」
「謝步晚私通花市文學城,穢亂魚塘,罪不容誅!!!」
不知道是今日第幾次,眾學生譁然。
「這乞丐是誰,他在說什麼豬話?」
「搞笑,岸老師可是我們魚塘的清水文標竿。要說他在花市文學城開馬甲?還不如瀋河校長鼓勵我們開車來得實際一些!」
「這人我好像知道,岸老師剛入學那會兒他就買水軍血洗過岸老師的評論區。這種人說的話,能信嗎?」
眾人紛紛嘲笑那賽艇老師,彷佛他站在台上當了個跳樑小丑。賽艇老師氣得臉一陣青一陣紅,連忙祭出自己的證據,用手機打開花市文學城的平台頁面。
「我有鐵證如山。他明里用『回頭無岸』這個筆名寫清水甜文,背地裡卻在花市文學城用『停車坐愛瘋零晚』這個馬甲開車。各位不信,可以親自去查。」
這個驚天大瓜,可是他冒著被扣上魚塘叛徒帽子的風險,去花市文學城門口一個個抓住往來之人打探,親口吃回來的。
那日他行將放棄之際,忽然有一人問他,是不是在找謝步晚。他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是瀋河校長身下出了名的舔狗,易封。
他稍一套話,便打探出易封是來花市文學城找槍手的。據說是近來瀋河忙於和七殺那邊走動,疏忽了他,他對此十分不滿,又無可奈何,只能陣出奇兵——來花市找些槍手代駕開車,侵犯一下瀋河校長敏感的規則,讓瀋河重新注意到他的存在。
以代寫萬字黃文作為代價,賽艇從他口中得知了謝步晚的消息。易封雖然不知道謝步晚有沒有在花市披馬甲寫文,但他作為當年大銀趴徵文比賽的帶隊老師,知道謝步晚有幾個關係要好的舍友,從他們那裡或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賽艇從易封那裡得到了謝步晚舍友的名單,挨個跟蹤窺探。終於有一天,在尾隨季基邦應參加老朋友相聚的一場酒會時,他在季基邦應酒後吹牛的話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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