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讓自己露出的微笑,吳澤回頭:「爸媽,我那個,和人約著去山莊玩兩......」
天字還沒說出來,他那柔弱的媽,社恐的爸已經紅了眼,吳澤順著倆人的視線看過去,是他手裡的大號行李箱。
額,早知道跑路不帶行李了。
不帶也不行,上輩子窮過的吳澤捨不得衣櫃裡的一針一線,要不然還要費錢買。
春日的陽光絢爛多彩,一個狀似要離家的少年笑容勉強的讓人心疼,在他對面站著一對面容和善的爹娘,倆人都是淚眼婆娑。
三人互望,感天動地的親情快要溢出來,誰敢說這不是一對親父子,親母子。
自小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孩子現在要哭不哭的,沈秋芳的心都要碎了,她推開丈夫摟著她的手臂,上前抱住吳澤:「寶,無論我們有沒有血緣關係,你都是我們疼愛的孩子。」
吳歸峰感性的擦了擦眼角,走上前伸開雙臂,把母子二人都抱在了堅定的臂彎。
多麼明顯的父愛如山。
吳澤:......腦瓜子嗡嗡的。
「爸,媽,我真的沒......」吳澤:「嗝屁...」
論一顆心從沸騰到凍成冰需要多久,吳澤答:一秒。
別墅矮牆的拐角處滿目薔薇,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人雙手插兜,慵懶的站著,別說冷硬的眉眼,就連胸前的骷髏頭都在訴說著嘲諷。
吳澤打了個寒顫,突然有種這一世會比上一世還慘的預兆。
爾康手—真少爺,大哥,你聽我辯解...不,你聽我解釋...
「寶,什麼嗝屁?」沈秋芳有著江南水鄉的溫柔,哪怕年過四十,依舊是雙眸剪水,話語輕柔。
吳澤指著前方,艱難道:「爸,媽...他...」
你們親兒子在看著你們對贗品疼愛關心呢!
今天吳家有件大事,這也是沈秋芳和吳歸峰盛裝出席,提前來到門外等著的原因。
他們要接親兒子進門。
真假兒子的事發生到現在不過一個月,沈秋芳和吳歸峰只見過鄒岩琛兩次,兩次說的話不到五句,實在是算不得數。
吳澤一說個他,背對著沈秋芳和吳歸峰就知道了是誰。
沈秋芳臉上閃過慌亂,忙用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隨後提前扯出一個笑後才轉身。
DNA報告上說這才是她的親生兒子,可沈秋芳此時都猶如墜在了五里霧中,明明吳澤才像是她和吳歸峰生的兒子。
這個親兒子......凶的沈秋芳都不敢靠近。
滿目薔薇下,她腳步輕盈的走了兩步,對上鄒岩琛如墨一般深邃的眸子心尖顫顫,不由的停下腳步,回頭沖吳歸峰伸出手:「老公。」
吳歸峰和沈秋芳志同道合,品性相同,此時和沈秋芳的感受也差不多,恨不得後退一步,以後和這個陌生又冷如霜的兒子老死不相往來。
但讓鄒岩琛回來和他們一起住是吳老爺子強硬的命令,吳歸峰反抗不了。
而且,總歸是他們的兒子,心裡還是有些歉疚的。
妻子的手還伸著,吳歸峰忙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打算夫妻雙雙把兒迎,只是那十指相扣,緊張的像是要上斷頭台。
吳澤欲哭無淚,實話實說,要不是相信現在的科技,確定DNA結果沒被人動過手腳,吳澤真覺得他和養父母才是一家人。
別以為他不知道,其他人都叫他和吳歸峰是廢物點心父子,一根獨苗,卻連續兩代人撐不起來門面。
沈秋芳性格和她的語氣一樣,輕柔喜溫和。
吳歸峰戴著一副眼鏡,外表斯斯文文的,也是個害怕和別人正面起衝突的性子。
鄒岩琛身高有190,原本就是低頭看人,再加上他狹長到深邃無情的眸子,好傢夥,他只要在家,氣場低的沈秋芳都不敢出臥室。
一天能哭八回。
吳澤其實也哭過,鄒岩琛用看廢物一樣的眼神看過他,吳澤撐到房間,一邊罵他一邊哭。
那邊的艱難爹娘終於走到了親兒子身邊,勇敢的沈秋芳伸出手臂,想要抱一抱陌生的兒子。
鄒岩琛垂著眼注視著她的目光,在她的手臂快要摟到他的胳膊時,他側身移了半步,錯開了她的懷抱。
沈秋芳整個人僵硬住,濃密的睫毛瞬間濕了一片。
吳歸峰伸手攬著她,輕聲安撫著。
吳澤突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真少爺第一天回家,還沒進家門,就被假少爺來了個下馬威。
代入一下鄒岩琛的視角:在院長大的人期待著和父母的相見,還沒進家門,就看到了親生爸媽和鳩占鵲巢的假少爺抱的難捨難分。
吳澤突然覺得自己呼吸困難,急需一輛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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