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睡靠牆的那頭,那豈不是自己的頭抵在了他的腳上了?
哪怕是只睡一夜,哪怕是明天就換宿舍也不行啊!
這事也不好問張超,吳澤眼眸微轉,他坐起身,把枕頭拿到一遍,輕著動作抽出壓在被褥下的帘子。
又小心翼翼的拽出鄒岩琛那邊的帘子,他用手指跳出一條縫,偷摸的看了眼,果不其然,鄒岩琛就是睡的靠窗的那頭。
床單和枕頭都是水綠色,薄被疊的整齊的放在床里側,枕頭旁還放著一個筆記本,不知道上面記錄著什麼。
吳澤三下五除二的把兩道圍簾塞好,抱著枕頭移到了另外一頭。
這場雨來的突然,時不時的來一個撕破天空的閃電,隨之而到的是震人耳膜的雷鳴,吳澤睡的迷迷糊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睡不沉。
一夜醒了好幾次,當又一次按亮手機看時間時,他才像是明白了什麼,恨歸恨,他好像又下意識的在等鄒岩琛回來了。
吳澤心裡喊了聲艹啊!可是當又一個悶雷響徹天際,吳澤徹底睡不著了。
直到若有若無的開門聲傳來,一道微弱的手機光透過絲綢布料來到眼前。
好像是微弱的月光來到了黑暗的山谷,吸引著所有生靈的注意力。
吳澤從趴著睡改成側身躺著,他的視線跟著那抹光移動。
他在衣櫃處,他去了洗手間,他又出了洗手間......
吳澤用食指輕挑開一條細縫,湊過去看了看。
鄒岩琛換了套衣服,哪怕是這樣的光,也能看得出他頭髮是濕的。
似有所覺,正打算上梯子的鄒岩琛偏頭看了過來,吳澤嚇的忙抽回手指。
那片精緻秀美的布料微微晃動著,鄒岩琛收回視線。
一分鐘後,宿舍再次安靜下來,除了吳澤,張超和韓良軒絲毫不知道剛才有晚歸的人回來。
鄒岩琛想了想,拿出手機給吳澤編輯了一條簡訊。
曹:吵醒你了?
隨後,他看到了這句話前面的紅色感嘆號。
吳澤已經把他刪了。
雨停後留下滿地的濕地,路旁的泥濘里布滿了殘花和碎葉,吳澤醒來後已經是八點,他怔楞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住校了。
迷瞪了一會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張超剛好從洗手間出來,見到他打了個招呼:「早。」
吳澤:「早。」
「我八點半的課,先走了。」張超說。
「哦好。」吳澤猶豫後道:「你們是一個專業的?」
張超:???背上書包,確定道:「你是說鄒岩琛?」
「嗯。」
「對,我們數學系的。」
「那他不去上課?」吳澤走進了兩步,把聲音壓的小了又小,像是唯恐有人聽見了。
張超笑了下:「他?肯定早走了。」
說著走到鄒岩琛床位前,抬手拉了下他床上的帘子,裡面果然空空如也。
吳澤怔楞了下:「他早上還有兼職?」
張超:「周六周日早上有家教課,周一到周五沒有,現在應該是在圖書館。」
說完張超走了,吳澤看著那個床位抿了下唇角,還沒睡飽的韓良軒趴在床欄上,讚嘆了句:「你家這真少爺非人啊!真是神一樣的精力。」
吳澤穿著拖鞋往洗手間走:「我等下去申請換宿舍,你去不去?」
「去啊!」韓良軒也跟著下了床:「要不然住在這裡我就得裝個紈絝欺負你,萬一露餡了就不好了。」
吳澤已經把牙刷塞到了嘴裡,不方便說話,只能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翻了個白眼。
學校的梧桐樹參天入雲,這條路往左可以去校門,往右可以去食堂,每到中午和下午路過的學生會格外多。
鄒岩琛獨自一人走著,對於旁人的偷看和打量他毫不在意,只一心思考著自己的難題。
有句話是,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就成功。
也或許有,但是鄒岩琛並不在此列。
他只是努力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張超等人會覺得他天賦強的不需要多努力。
如現在,他走著路,大腦卻在快速的運轉著,一遍又一遍推算這答案,算到最後有出入,又再次推翻重來。
「學,學長。」一個抱著籃球的男生臉頰微紅的來到身邊打招呼。
鄒岩琛腦中的計算暫停:「嗯?」
「要一起去打球嗎?」男生長的不錯,一雙眼似羞似臊,都不敢看鄒岩琛:「我叫李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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