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衝到第一,不是因為拍的劇好不好,而是因為這是他拍的,還在裡面演了個角色。
他,吳澤,是吳氏集團的吳澤,新品發布會帶來的粉絲,此刻全都涌到了他拍的短劇里,不爆才怪。
吳澤:「怎麼辦?」
鄒岩琛:「不是好事嗎?」
「額,腰疼。」等到鄒岩琛幫他揉著腰,他才道:「就是醜媳婦怕見公婆的心態。」
吳澤睡不著了,打開手機看機票,念叨道:「找個最近的,能同性結婚的國家,三天一個來回,蜜月就先不度了哈,我這突然火了,心裡虛的沒底。」
一束亮光強硬的砸開灰暗,鄒岩琛牽住他劃屏幕的手:「不急,還要辦簽證,沒有那麼快,你先專注拍你的短劇。」
吳澤怕他多想,鄒岩琛:「男的,只能是我。」
吳澤:......就不能換一句。
有心避諱,吳澤沒再在鄒岩琛面前提及吳家和吳氏,回到江南墅的時候也只和沈秋芳和吳歸峰說鄒岩琛忙。
至於吳老爺子,吳澤偶爾也抽空回老宅去吃飯,但是爺孫倆也是從不提及鄒岩琛。
離了江南墅,離了老宅,吳澤就住鄒岩琛的小公寓。
吳澤問過鄒岩琛他以後想做什麼,鄒岩琛反問他希望他成為什麼樣子的。
吳澤說:「希望你做你喜歡的事情。」
鄒岩琛:「都可以,沒有特別喜歡的。」
那一次,吳澤擺出了一個要和他冷戰到天荒地老的態度,和鄒岩琛冷戰了12個小時,最後鄒岩琛說:「目前是讀書,只當一個學生的學習。」
沒有兼職,沒有工作,沒有開了倍速的大學時光。
吳澤說:「那就讀,讀研,我養你。」
吳老爺子老了,吳氏怎麼樣,兩個人都沒過多的討論。
一日又一日,電閃雷鳴中,瓢潑大雨如注,吳澤這個導演終於休息了一天,只是鄒岩琛要去帝燃大學上課,他只能在家裡睡大家。
窗戶沒關嚴,吳澤穿上鞋去關窗,那密稠的雨線連霓虹都遮擋了許多,讓吳澤有片刻的失神。
這麼大的雨很少見,卻有點熟悉,好像他重生回來的那一天的雨。
也不知道自己死後,上輩子的鄒岩琛怎麼樣了。
哪怕沒有了具體的記憶,吳澤也對這樣的雨心有餘悸,關上窗拿起手機,給鄒岩琛發了好幾條消息,讓他住宿舍別回來了。
直到鄒岩琛回了個好他才放心。
給自己煮了碗面,吳澤回到床上抱著鄒岩琛的枕頭繼續睡,自從弄了這短劇,他嚴重缺覺。
急雨打彎了枝丫,黑夜被閃電撕裂,一聲霹靂從里響起,炸的世間萬物心驚肉跳。
床頭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床上的吳澤似是回到了那日。
他開著從司機手裡搶來的車,后座的男人西裝筆挺,凌厲的面容讓人望而生畏,他腿上是一個筆記本電腦,眉頭輕微皺著,專注的看著上面的內容。
雨大的看不清前路,只有前面車尾的紅光若隱若現,在高速上,吳澤也不敢把車速壓的太低,他強撐著,最後實在撐不住了。
又不好求饒,假裝罵道:「什麼破天氣,下這麼大的雨,看都看不清,還讓人怎麼開車。」
從車內後視鏡里看到鄒岩琛抬了頭,吳澤心裡鬆了口氣。
「變到應急車道,我來開。」
「你開就你開,你的技術還能比我好?雨的問題,又不是我車技不行。」吳澤吐槽的話不停,動作是一點都沒停,一點點變到應急車道。
他打開雙閃,用衣服遮住頭跑到副駕駛。
後面什麼情況吳澤沒看清,他的手剛拉上副駕駛的車門,就聽到鄒岩琛大喊了一聲吳澤,隨後吳澤被人抱住翻滾著滾下了高速路。
天翻地覆間,溫熱的血夾雜著雨淋了他一臉。
再後來,有人告訴吳澤鄒岩琛當場死亡,遠走的爺爺帶著家人回來了,咒罵過鄒岩琛的沈秋芳和吳歸峰臉色慘白,連看鄒岩琛最後一眼都沒去。
那些痛仿佛是深入骨髓,無法承受的東西,睡夢中的吳澤蜷縮著身子,疼的牙齒打架。
原來,吳澤上一輩子見過楊術,他還和楊術打過架。
那天陰雲密布,吳家的墓地上,吳澤渾渾噩噩的抱著鄒岩琛骨灰,楊術背著一個單肩包,滿身孤寂而來,他終於掏出了一直插在褲兜的手。
顫抖的引人注目,是老天給他的惡作劇。
他想搶吳澤懷裡的骨灰,吳澤警惕如野獸,兩人爭奪中,那骨灰盒砸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落出來,被風揚起。
吳澤大腦發懵,楊術慌忙蹲在地上去撿,可是他那雙手怎能撿的起一吹就散的骨灰。
滿是墓碑的荒涼中,楊術失聲痛哭,仿佛一個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再也找不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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