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不說話,只覺得有些無趣,又是一樣無聊的戲碼,「我現在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小不點蘑菇頭了,就算沒有比你高大,也不是以前那個需要仰視你的小孩了。」
他的聲音平靜地敘說著現實,倘若真動手,他也不會傻瓜一樣站在原地挨打。
「鬆手。」見對方一動不動,就想著直接蠻力掙脫。
「你們幾個還在那坐著幹嘛,過來幫忙啊!」引廷均朝那邊沙發上坐著的那幾個吹打班的人吼了一聲,才轉頭看著引鶴來說,「目無尊長,今天過後會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卑!」
引鶴來見情況不對,轉身就想跑,但是沒來得及掙脫就被幾個人一起按住了,一個人可能還能拼一拼,但是幾個人一塊按住他,真的動都動不了。
他被帶著按在一張椅子上,引廷均還找來一根麻繩,連人帶椅一起綁住。
「引廷均!你要幹什麼!」引鶴來現在很慌,不理解怎麼突然自己就被綁起來了,為什麼那幾個吹笛班的人會幫著一起壓制自己。
「剛剛不是很神氣麼?這會我看你怎麼傲!」看到引鶴來被綁在椅子上,他終於有點閒心思安靜坐在一旁,看著對方被反綁的手不停掙扎,神清氣爽慢慢飲茶。
他品嘗了幾口,發出一聲舒爽的嘆息,抬頭看著旁邊幾個吹笛班的人,「你們說的大師什麼時候會來到?」
「不著急,他在來的路上,中午應該可以到。」
「行。」引廷均點點頭,笑得開懷,「我讓人多備些酒菜,到時候大家都留下來多喝幾杯,敞開喝,管夠!」
「行行行,那多謝引老闆了!」
幾個漢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大家都恭維著引廷均這個暫時的金主。
引鶴來扭著脖子往後看,實在不知道怎麼掙脫開來,站都站不起來,大腿連著板凳一起固定了。
引廷均剛剛還笑嘻嘻的臉,轉頭看到引鶴來掙扎的動作,瞬間變了臉色。
「你還有臉跟我硬氣,我引廷均的臉面都被你這廢物丟光了,丟在地上,不僅顏面掃地,還被別人狠狠踐踏!」越想越氣,「砰」一聲重重拍在茶几上,像泄氣一樣。
「我丟你臉?引廷均你在說什麼屁話呢?」見掙脫不開,索性放鬆姿勢,聽到他這句話,甚至還有想笑的心態,「開什麼玩笑呢?你的臉面不是一直都是你自己丟光的麼?自己丟掉不要的東西,現在倒好,全賴我身上了?」
「呵,我可沒那麼硬挺的脊椎給你背那麼大一口鍋啊......」
引廷均憋著一肚子氣,臉色通紅,像隨時噴發的噴火龍一樣,「我冤枉你?早在你留這麼一頭不男不女的頭髮時,就應該清楚的!哪個男的像你這樣留這麼一頭長髮,還染這麼一頭噁心的顏色,外面去賣的才會搞這些!」
他指著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罵,罵完還惡狠狠轉身甩袖。
「引廷均,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說清楚!誰出去賣了?我就問你誰去賣了!!你這麼清楚,還是說你也跑出去賣了?」引鶴來真的恨死這個人了,但凡是個正常人,也不會因為自家小孩染個頭髮,就罵孩子出去賣!
引鶴來這句話簡直就是在引廷均的雷點上瘋狂蹦躂,像瞬間點燃導火線一樣,炸了,轉身重重一巴掌甩在他臉上。
「誰允許你直呼我姓名的?不管怎樣,我都是你老子,給我擺好你的態度,是老子給的,作為兒子你就得給我受著!再亂說話,下一掌只會落在你另扇臉!哼!」
先是耳邊劃破空氣的呼聲,接著是手掌和臉頰的重擊,受衝擊和慣性影響,引鶴來腦袋被打的一偏。
臉頰上尖銳的刺痛,火辣辣的刺麻,嗡嗡的耳鳴聲,口腔內壁被牙齒磕破的皮膚組織,痛覺和口腔內鐵鏽般腥甜的血液,都讓引鶴來感到錯愕。
在這麼多外人面前,在這麼多成人面前,早就被踩在地上的自尊,都沒有這一刻,這一掌來得刺痛,來得破碎。
腦海中一片空白,險些忘記現在身處何方,身處什麼境況,呆愣沉默數秒後,引鶴來發出一聲有些瘋癲的笑。
僵硬的脖子慢慢扭動,看著引廷均,笑著「tui!」一聲,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在他腳邊,「怎麼?被我說中了,開始跳腳了?再說一遍也行,你不僅不配做父親,也不配做人!」
「引鶴來!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僅目無尊長,還淨做一些丟人現眼的蠢事!」
看著他那張紅成豬肝色的臉,引鶴來就想笑,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就是嘲諷,「論蠢事,論丟人現眼的程度,誰能贏得過你啊?」
「你!!!」引廷均才剛揚起的手,就被門外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哎喲,大老遠在門口就聽到你們吵鬧的聲音了,怎麼好戲這麼快就登場啦~老公你也真是的,也不叫人家回來一起看看~」
抬腳進來抱住引廷均的手臂,「怎麼這麼生氣啊?」轉頭看著引鶴來臉頰上紅腫起來的手掌印,假惺惺抬手捂著嘴巴,佯裝震驚,「哎喲,這小臉蛋都紅起來了,真實可憐見的,嘖嘖......」
引鶴來避開她往臉頰上戳過來的手指,冷哼一聲,「呵,我用得著你在這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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