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齊刷刷地看向了門口。
下一秒,門被推開。
是面無表情的黎安寧。
黎願安率先出聲:「寧寧......」
但接下來說什麼,他不知道了。
他了解他弟弟,雖然性格不愛計較,可是最討厭欺騙。
更何況還是他最信任的親人的欺騙,更讓他無法接受。
黎安寧身後的陸時渡察覺到了不對,皺著眉給自己父親使了個眼色,對方給了他一個完了的眼神。
陸時渡心裡大概有了數。
下一秒,黎安寧的疑問直接證實了他的猜測。
「所以你們都知道兩年前陸時渡為什麼突然出國,但是都不告訴我,就看著我像個傻逼一樣自我厭棄、自我懷疑是嗎。」
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平靜到似乎在說剛才的菜好不好吃一樣。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黎安寧生氣了。
「寧寧,你聽我們解釋,我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我們是為了你好······」
黎願安的話說到一半,被黎安寧打斷。
「為了我好?哥,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黎安寧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
「我兩年前幾乎是拼上了一切,鼓起勇氣跟陸時渡表白,我甚至堵上了以後和陸時渡連朋友都沒得做的準備,可是我被拒絕了,第二天,陸時渡就消失了。
你們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我覺得我是不是真的糟糕透了,我就那麼不值得陸時渡喜歡嗎?我只是跟他告了白,他就連夜出國躲我躲到國外,一走就是兩年。
兩年裡我沒有一點關於他的消息,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那段時間我要瘋了你們知道嗎?後來我生了病,應激性情緒紊亂症,我每天晚上大把大把的吃藥,每次我想陸時渡想的發病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好像一條擱淺的魚,馬上就要因為缺水窒息而亡了,我想自殺,想解脫,想離開,最後卻又怕真的離開了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陸時渡了。
我膽小,我懦弱,我賭不起真的再也見不到陸時渡的可能。
在我得知我和陸時渡結婚了的時候,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夢裡一樣,我到了現在,偶爾還會覺得這是不是我病的太厲害了,自己給自己造的一場夢。
我逼著自己不去想兩年前的事情,只要我不想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就連楊憑親口告訴我他在M國的醫院裡見到了病的快死了的陸時渡的時候,我也是不相信的。
爸,媽,哥······你們是我的至親,是我最信任的人······」
剩下的話黎安寧沒有說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未盡之意。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心疼和愧疚。
突然,他的手被另一隻寬大幹燥的手包裹住。
明明是黎安寧最貪戀的溫暖,此刻卻怎麼感覺怎麼諷刺。
黎安寧的腦子突然很亂很亂,像是一團亂麻,糾結許久也找不到到解決的頭緒。
他曾經埋怨過的,自我厭棄過的,他以為那是他可望不可求卻仍舊越了線的懲罰,可現在曾經所有有過的念頭全都碎成了粉末。
原來所有人都在騙他,都在瞞著他。
就連他最愛的枕邊人,和他血濃於水、他最信任的親人,也參與到了這其中。
黎安寧知道是自己的情緒太過激了,但是他控制不住。
他沒辦法短時間內把這個消息消化掉。
為什麼呢,為什麼就偏偏在今天這麼值得慶祝的日子,讓他知道這個真相呢。
為什麼就不能推遲一天呢。
黎安寧甚至忍不住想,白寧真她媽烏鴉嘴啊,他現在確實像掉進了泥潭一樣,滿身狼狽。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黎安寧想。
他想要逃離這個地方,誰也不見,他想要自己安靜幾天。
黎安寧甩開了陸時渡的手,無視了所有人臉上擔憂的神情,轉身就要走。
陸時渡想跟上,黎安寧頭也不回的警告他,也是警告所有人。
「別跟著我,否則我保證,你們永遠也找不到我。」
留下這句話,黎安寧幾乎是跑著離開的。
「遠興,怎麼辦?寧寧會不會有危險?」付辛緣沒忍住,顫抖著出了聲,
黎遠興立刻攬住付辛緣的肩膀,安慰她:「別擔心,寧寧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等他冷靜兩天就沒事了。」
「希望是這樣。」付辛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其他幾人則是不安地看著陸時渡。
包廂里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迴響。
陸時渡站在原地沒有動。
沒過多久,包廂的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是餐廳的服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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