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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这种状况, 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江炎玉出了某些意外,没有成为堂主。其二则是江炎玉对自己心灰意冷,见都不想见她,甚至连报复都免了。
这两种可能,都让云烬雪愧疚难安。
七年前的那场大雨早已停下,可轰隆雷声却一直她心头响动着,挥之不去。她抬头,再也看不清蓝天晴日,铅灰色乌云翻涌跌宕,大雨随时会坠落,席卷一切。
她其实有些记不清那天的细节了,只知道自己抱着燕归星,置身后那撕心裂肺的呼唤不顾,一步步走出姚家,眼泪流的似乎比雨水还要急切。
在那之后,她的修行再也无法精进,只要一闭上眼,戏台上的红就在雨幕后灼烧着记忆。
像烙印一般。
如今的安稳祥和,让她总是觉得,江炎玉那簇盛烈的火,似乎被那场大雨浇灭了。
于是,云烬雪决定不再盲目等待,而是亲自下山去看看,找到她。
如果可以,向她解释。若她不听,那就给她撒气,走原著剧情的老路。
离开剑之巅,云烬雪先去了一趟冷光阁,瞧见曾经帮忙制作心萤的师傅,心中感慨万千,化为一声叹息。
在武器库中,她挑了把刚打出来没多久的新剑,与一把匕首,而后将朗星用块蓝布包裹,背在身后,只将两件新器悬在腰间。
要去颠红堂,势必要隐藏身份,武器是修者之间相互鉴别的第二张脸,所以还是不要在他人面前使用为妙,免得被瞧出来。
做好这一切,云烬雪考虑着要不要和其他人告个别,毕竟这一趟离开,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来到了斜山之涯下。
害怕和其他人说要走,被看出端倪,本不想再打扰,但燕归星,她临走前还是想看看。
登上山间,丘远行与拓行风都不在。院里的几只山鸡依然在称霸,扑腾着翅膀追着山羊屁股啄,喔喔惊叫,鸡毛乱飞。
云烬雪走到小女主的居所前,门关着,但窗户大开。
站到窗前往里看,窗后便是书桌,非常宽大,高高厚厚堆满了书卷材料,简直如两堵矮墙。而燕归星被围于其中,趴在桌上,手中还握着笔,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天已亮,油灯还亮着,怕是整夜都在研习。
云烬雪心腔泛酸。
窗台上放着一捧盆栽,里面却没种着什么花草绿植,而是将小风车插于其中。
风吹过来,就会让风车转动,燕归星在桌后,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
时刻那么多年,这玩具丝毫没有变旧,甚至颜色沉淀下来,比之前还要更好看些。
云烬雪伸手,碰了碰小风车的叶片,应当是每天都有擦拭,表面干干净净的。
目光飘向桌上,女人侧脸线条清晰,墨发散落在脸边,睫毛纤长,落上纸影。
云烬雪轻轻叹了口气,撑着窗台探身,指尖点进砚台,在空白纸张上写下再见二字。
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离开斜山之涯,云烬雪要了匹骏马,一路走出宗门。
行到远处山道时,回眸望去,崇山峻岭间的无上仙府,悠然静立着。
马儿摩擦着蹄子,摇摇晃晃。云烬雪最后看了眼宗门,纵马远去。
之前她带着燕归星回来,告知大长老,副掌门堕落为邪修且师妹被抓走的消息之后。丘远行曾经带人去看过,说那里只剩下两具碎尸,和被炼化为妖修的姚家人,江炎玉则是不见了。
云烬雪不知当时还有其他谁在场,原著也没描写大反派是怎么被送回去的,也有可能她其实在外面流浪,并没有入堂,此刻许多发展方向都与剧情不同,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天下之大,想找个人并不容易,但第一站总归要去颠红堂瞧瞧,不管那里出了什么事,都是目前最准确的目的地。
选择好方向,她日夜兼程,马不停蹄,随着越发靠近,已经沉寂七年多的心脏又缓缓加速跳动起来。
如果见到她,要怎么解释呢?
她愿意听吗?
她会...怎样对自己呢?
把纷乱思绪揉皱扔掉,涤净内心,不要想那么多了,随遇而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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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红堂位于这个国家最奇妙的区域领土之上,红镜山。此地闻名四方,甚至在其他国家也有鼎鼎大名,原因有三。
第一:红镜山地貌特殊,千里丹红,瑰丽奇壮,美景摄人心魄,被列为此生不得不错过的世间奇景之一。
第二:臭名昭著的邪修老窝颠红堂。其实红镜山的土著居民也好逞凶斗狠,但也仅仅限于部族之间,而颠红堂则是广吸天下“英才”,蛇鼠共聚一窝,鄙弃所有优良品德,什么坏事都做。
第三:则是此刻特产美酒“乱红”。拥有着窝藏恶毒邪修窝点的层层大山也无法阻挡的精醇酒香。由隶属于土著居民和颠红堂共同开办的“三炉酒家”负责销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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