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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月眼风扫见,理了理墨色长发,站定片刻,向身后道:“我这有点麻烦,你们来解决。”
侍者埋头,示意了解,从两边腰侧各抽出一把长刀。几道红影接连汇入场中,极其利索的将那几十人割喉。
平台之上,血流成河。跪立的人一个个倒下,噗通作响,最后只有几位侍者站在血泊中,正用臂弯擦拭刀上鲜血。
距离最近的人,因为摔倒,捆缚在眼睛上的布条散落,露出一只极端惊恐的眼。似乎能听到他临死前气管里灌满血液的咕噜气泡声,浓腥味扑面而来。
云烬雪视线颤动,胃里一阵扭曲,弯腰想要吐出来。
然而昨天晚上就没吃多少,早上更是饿着,胃袋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
她撑着场边石栏,浑身颤抖,胃里的烧痛一直蔓延到眼睛,视线一阵阵模糊,虚弱导致她耳鸣起来。
眼见处理完了,酌月将刀扔开,整理着袖口:“走吧,还有其他事要做呢。”
想拉人,差点将她从栏边拽倒了,酌月刹住闸:“你怎么了。”
云烬雪满心怆然,努力撑起来,舒缓着急促的呼吸,片刻后才道:“你是堂主,外面那酒楼应该是你的产业,妖修大概也是听了你的命令才会扣住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酌月微微一怔,笑道:“这是被吓的脑子清醒了?”
转身靠在石栏上,云烬雪看着她,视线锐利,左手抽出匕首:“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本想忍耐两日,还以为你差不多就会放了我。”
握着匕首,将刀刃抵上伤口,她话语铿锵有力,又略显悲凉:“但是我现在不想忍了,你根本就是个毫无人性的家伙,和你待在一起让我觉得反感至极。所以,你想要我的手你就拿去吧,只希望你能在我断手之后还能给我一条生路。”
说完,就要用力切下去。
酌月劈手握住刀刃,将匕首轻轻巧巧的从她手中夺下来,扔到旁边,咣当一声清脆落地。
掌心刻了道刀伤,她看都没看,甩了甩指尖,血滴在地上。
云烬雪下意识后退,想躲开那血滴,仿佛烫人似的。
酌月收拢五指,手放下去,衣袖自然垂下遮住。她笑道:“别那么冲动。”
云烬雪胸膛起伏着,后腰靠着石栏,视线紧紧盯着她,眼眶微红。
酌月久久凝望着她,轻叹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一面。”
平台上依旧血河横流,已经有侍者在陆续搬走尸体,倒水清理场上,各种味道混杂,让人胃里抽痛起来。
云烬雪脸色又白一些,想弯腰捂着胃部,又绷着一口气站直了,扣着石栏的手抖个不停。
酌月道:“走,先跟我去休息。”
云烬雪只是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明明各方面处于强势地位的都是自己,却莫名觉得压迫。酌月又叹了口气,看一眼场上,耐着性子简单解释。
“我给那几十个人下令要去回洋镇做生意,结果他们一时上头,烧杀抢掠,害了不少无辜百姓。都是前任堂主养出来的坏毛病,若是不处理掉,他们杀害的那些人命怎么算?”
“这帮人,手里只要有一点点力量,就会用在邪路上,你心疼他们,实在没有必要。”
听到最后,云烬雪错开视线,呼吸渐渐平复,没有说话。
酌月沉吟道:“至于为什么留住你......”
她向前走了一步,右手压在石栏上,几乎将人圈进怀中,却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垂眸瞧着人,嗓音冷御。
“你师妹是江炎玉,你不就是云烬雪?作为神极宗的掌门继承人,清清白白正道仙君,就这样闯入最臭名昭著的邪修窝里。我作为堂主,怎么可能任由你在我地盘随便乱窜?倒不如控制在身边,你说是不是?”
云烬雪下意识后退,却被石栏杆顶住。她呼吸一窒,听清身前人说了什么,微微睁大眼,意识到为什么她始终在作弄自己。
虽说自己已经打算抛弃身份,不以大师姐的名头行事,但在别人眼里可不是这样的。
酌月道:“你嘴里说着要找人,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其他目的呢?虽说本堂主早已经打算做个好人,但手下那么多,万一让仙君碰见个不干净的,回去就要带人来找我麻烦不就糟糕了。”
云烬雪逐渐回过味来,自己这行为,就像是静悄悄只身闯入犯罪窝点的警察,说她只是为了找人,根本没人会信,引起紧张倒是也正常,毕竟正邪始终两立。
动了动唇,她想再说明一下自己的来意。抬头望去,日光之下,那金色面具灿然其华,绚丽浮金,耀眼到让她睁不开眼。
她本想伸手遮挡,接着瞬息之间,意识熄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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