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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映娘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急性子遇上慢性子,褚英不能骂女儿, 于是这笔账又堆在人参岭两位当家头上。
殷大、殷二,没一个好东西!
要命的是, 映娘丢了身子, 对殷榷竟然半点怪罪的意思也没有。
“是我老了吗,怎么看不懂年轻人的心了……”
乐地主安慰她:“别想这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映娘……映娘她不比荆儿、芙儿,这孩子, 打小命苦。”
活了十几年,大部分的决定都是别人帮她做的。好不容易下决心不追究别人的过错, 即便是褚英这个干娘,也不好阻拦。
儿女情.事, 最忌做长辈的从中干涉了。
褚英萎靡地倒在枕边人怀里, 乐地主抱着她:“你呀,少操那些心了,万事还有映娘几个姐姐帮衬。”
“这话说的没错……”乐夫人捂着心口:“我就是心疼她啊。”
哪个当娘的知道女儿被人欺负了能无动于衷?认亲宴办完, 映娘就是她亲闺女了。她得为这孩子负责!
“老乐啊……”
乐地主“欸”了一声。
“映娘过不好, 梦娘泉下有知,会不会骂我呀?”
“……”
梦娘梦娘, 又是梦娘!
乐镇东磨磨牙, 白皙清俊的脸庞瞧着不太显年岁, 说他年三十都有人信。他看了眼窗外蓝蓝的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关闭窗子。
房间光线蓦地一暗,乐夫人纳闷:“你怎么了?”
“夫人……”
长相俊美,看起来毫无男子气概的哭包地主低眉笑开,腰带一解,随便地落在地上:“夫人,疼疼为夫?”
他大白天发春,褚英眼皮一跳,一巴掌作势要打下去。
末了停在半空。
毫无男子气概,比女人还能哭的老乐默默红了眼眶:“你要打我?”
“……”
褚英这一巴掌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糊里糊涂应了他。
糊里糊涂晕着脑袋教训爱哭鬼。
两位长辈在房里妖精打架,以乐夫人碾压性的胜利作为开端,不知内情的乐玖还以为阿娘多伤心呢,不敢去触她霉头,转而摸摸映娘没多少血色的脸:“阿娘没有怪你,映娘,她是心疼你。”
“我辜负了阿娘一片好心……”
“一家子骨肉,不说这等生分话。”
乐荆眼馋地看四妹妹怀里胖得快迈不开腿的胖猫,心想:这猫吃什么长大的?胖得圆润肥厚,毛发好得发亮。
她是孕妇,不能抱猫,乐玖想了想将猫儿送到情绪低落的映娘怀里:“你抱抱它,可暖和了。”
映娘接过猫儿,猫儿惬意得眼睛都懒得睁开。
“确实很暖和。”
“是罢。”
乐玖也是一位合格的能够哄妹妹开心的姐姐了。
乐荆见状会心一笑:“等念念带人过来,还是要把话说开的。”
映娘撸猫的手一顿,瞧着两位姐姐真挚的笑眼,忍不住道:“你们说她失忆了,可我总觉得……她还记得我。”
一种很奇妙的直觉,告诉她,殷榷……对她有点意思。
她红了脸。
观她如此,乐荆、乐玖两姐妹心里有了底。
至少,在映娘做出最后决断之前,殷榷得留在长乐村,不能再跑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说到乐琼揍了小姑子一顿,火气发出去大半,不再揪着人不放。
殷榷神情恍惚地坐上马背,接着想她梦里哭哭啼啼的小娘子。
殷酌看她两人各怀心事,来不及多想,后方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九月凉风习习,杨念一人一马闯入三人眼帘。
昨夜下了雨,马蹄踏在坑坑洼洼的长路,溅起大大小小的泥点。
秋风荡过杨大将军银丝缠云纹的衣袍,鎏金色发带肆意飘扬。
便见她身形板正,眸光锐利,胯.下白马更是豪迈彪悍,人衬马,马衬人,不温不燥的光线泼墨般挥洒在来人身畔,哪怕没见过这张与边关风沙格格不入的脸,也会立时猜到她的身份。
大盛朝正一品镇北大将军。
杨念。
杨念与四妹妹的婚礼上,乐琼曾仔细看过她,一身武将气,长得如一棵青嫩笔挺的小白杨,笑起来令人心生好感。不笑时……面冷如霜,压迫感极强。
乐琼勒马端详杨大将军。
一旁的殷榷心神紧绷:“阿姐,就是她打的我。”
“……”
阿姐?
杨念眉峰一凛:“你是人参岭的大岭主?”
知她不好惹,又听过她痛击北绒的名头,殷酌不敢大意:“正是在下。”
既见殷酌,那她身边的女人姓甚名谁,也不用杨念问了。
所料不差,这穿红衣、佩长剑的女人,便是乐家三娘子、玖玖的三姐姐——乐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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