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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我没有说出口。

“落得如此境地？”张瞎子已然知晓我想问的话，想必也是经过了痛苦的心理挣扎。

“今天我将我的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承认了你是我的徒儿。要是你藏不住事会说出去，就尽早离开，别害我老都老了还要在世人面前丢人现眼。”

“师父放心，我在此向您保证，您对我说的话，包括向您拜师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连忙保证，其实我也不会主动地去探听别人的秘密，但张瞎子毕竟已经步入花甲之年，自然有些孤独，想向人倾诉也很正常。

“当年宫里有一位娘娘，身怀六甲，我每日为她号脉，胎相一直很正常。也不知为何，生子那天娘娘却大出血，生出的孩子是个怪胎，没多久就夭折了，那位娘娘也就此香消玉殒。”

“原本此时怪不到我的身上，但陛下龙颜大怒，只好问责与我。将我双眼挖去，并在我脸上留下许多疤痕，逐出宫外。”

“我几经波折，最后在这个小村庄内苟活下来。好在这里的村民不问出身，接纳了我。”

“我也就此安定下来，决定在此度过余生。”

张瞎子娓娓道来，虽然我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我也能想象到他的悲凉。

原本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医师，还抱有悬壶济世的热忱，却在风头正盛时被打下神坛，最后默默无闻地度过余生。

我不禁生出几分同情：“师父放心，我必定尽力学习您的医术，让您的技艺不尘封于世。”

张瞎子没有应我的话，而是问道：“外面的天应该已经暗下来了吧？”

我打开窗，外面确实已经入了夜，时间也不早了。

“你一个姑娘家，也该回去了。我看不见，对时间掌握的不清楚，下次见时间差不多了你就赶紧走，别让家里的人等着急了。”

张瞎子说完话，站起身来赶我出去。

“是，师父！明日我再来！您好好休息。”我只好向张瞎子道了别，走出了屋子。

来时我坐的马车现在还在门前候着，载我来的小厮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他叫醒，给了他一些银两：“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二夫人说的哪的话？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小厮收了银两，堆起了笑，驾着马车向回府的路上驶去。

第29章 责怪

刚下马车，我就看到了在府门口候着的小圆。

她见我回来了立马上前，给我披上长袍：“小姐您总算回来了，要不是您走之前同我说了，我可要担心死了。”

我淡笑着安抚她：“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就是在外面多待了会儿。”

“小莹今日问了奴婢许多次小姐回来了没有，看起来很是着急，我便直接在门口候着了。”小圆跟着我进了门，一边和我说着。

“小莹？”今日出去时窦樱渲正在和顾廉谈话，就没有告诉她我的去向，是我疏忽了。

“那我直接去找夫人，你不用照顾我了，回去吧！”我对小圆说道，也不顾她的反应，加快脚步向窦樱渲的房间走去。

虽然天色已晚，窦樱渲房内的灯火却还未熄。

我轻轻敲了敲房门，门应声打开，小莹端着盆出来。

“二夫人回来啦？夫人一直在等您回来呢！”小莹让出了位置，见我进去后便替我关了门，出去了。

“去哪了？”还没有看到窦樱渲，她清冷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里。

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正要接受父母的责骂，心里还有些紧张。

我走近一些，看到窦樱渲正靠在床梁上，只着中衣，背上披着一件白色长袍，膝上放了本书，但她的眼神却只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讨好地笑了笑，走近她替她将长袍裹紧了些：“去找了之前给你看病的大夫，给了他些报酬。”

“去了这么久？”窦樱渲神色没有半分松动，紧绷着的模样看起来很凶，是我没见过的模样。

“额，还学了点东西，我也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我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毕竟是女子，一个人就这么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怎能让人不担心？”见我委屈起来，她的语调温柔了不少。

我知道她担心我，但我还是忍不住回嘴：“你也是女子，不也经常出去让我几天几天地见不着吗？”

窦樱渲无奈地摸了摸我的头：“好，下次我出去，会和你说清楚的，你也一样，下次去哪要告知我一声，别让我担心了。”

见她妥协，我也没有得寸进尺，笑着答应下来。

“你刚刚回来，身上还沾了些尘土。我让小莹准备了热水，快去沐浴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