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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溪咬着牙,哼哼唧唧地不肯喝。
胡雪衣怕呛着她,只好放下药碗先哄人:“听话,喝药才能好得快。”
白守溪哼哼:“让我走,我是灾、是祸,和我待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胡雪衣哄她:“你是福、是宝,我们喝药好不好?”
白守溪还是摇头:“如果我是,为什么,你不要我,为什么拒绝我?”
胡雪衣无辜道:“我哪有拒绝过你?”
白守溪:“四年前,在你殿中,你说过——”
她确实是烧得发昏了,脑子也开始不清明,明明还在说事,忽然话锋一转,莫名开始撒娇了起来,“师尊,我头疼。”
胡雪衣轻轻按了按她的头:“这里吗?”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对白守溪来说很舒服,不自觉脑袋一拱一拱的,追着胡雪衣的手。胡雪衣轻轻给她按着头,她便没了声音,松开了紧紧抓住胡雪衣的手,乖乖就着手把药喝了下去。
陆与泽来拿碗的时候,没忍住看了胡雪衣两眼,还是没忍住问道:“医师,你们这是......”他觉得胡雪衣救了他和弟弟,还有仙君,应该不会是那始乱终弃之徒。
胡雪衣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先去看看你弟弟。”胡雪衣起身,却被白守溪拉了个踉跄。这小家伙手臂看着细,力气却很大,明明脸上满满写着我现在病怏怏的。
但她的手却死死抓着胡雪衣的衣摆不放,手背上隐隐显出的青筋,与她脸上的脆弱毫不相干。
胡雪衣只好俯下身,在她耳边不知道同她说了什么,她才不情不愿地放开。
然而从陆与泽的视线看来,医师要走,仙君死活拉着她不放,医师只好......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又不知道耳鬓厮磨了什么情话!仙君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
他的脸一下子爆红,低着头、硬着头皮,跟在胡雪衣身后。他们正行走在一个宫殿中,但分明是夜晚,宫殿里却一盏灯也不点,黑漆漆的,只有月光越过了窗,浅浅的照着。
进了一间房,里面与方才那间装潢极为相似,只是床边贴了许多符文,床上的人四肢被牢牢地捆在四个床脚。胡雪衣走上前,那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警告她不要靠近,正是陆与归。陆与泽在一旁忧心地看着弟弟:“医师,我弟弟这是怎么了?”
空旷的房中,忽然传来一阵女声:“吸入过多黑石,需要喝药排出。”
然而胡雪衣并没有开口,陆与泽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医师,你有听到声音吗?好像有其他人......”
“喂,我姐姐和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
陆与泽还是没找到声音的来源,有些无措地靠近了胡雪衣几步。忽然感觉自己衣角被拉了一下,差点没忍住跳起来,一边颤抖着一边向下看了看。
两个玉雪可爱的女孩,一个叉着腰,一脸的不满,另一个面无表情,两双淡淡的紫瞳齐齐盯着他。明明二人看起来年纪都很小,却看得陆与泽遍体生寒。
“有劳神女。”胡雪衣道。
这二人正是楼兰这一辈神女,因为三岁后神女便只喝水、不吃寻常食物,因此年纪虽然已经有十几了,个头却十分矮小。
那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清辉君唤我们名字便是,我叫古灵,妹妹叫古宁。”语气与白守溪有几分相似,胡雪衣看着就像看到白守溪小时候的样子,不免有些想笑。
陆与泽小心翼翼地问:“医师,我弟弟怎么样了?”他想靠近弟弟安抚一下他,却被他一声咆哮吓了一跳,眼泪几乎都快落下来了,“与归......”当然,陆与归现在并不认得他,只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却无能为力。
“都说了是黑石吸多了,要喝药排,你听不懂话吗?”古宁叉着腰,瞪了他一眼,把药随手递了过去,“诺,你自己看着喂,别浪费了!”
陆与泽忙双手接过那碗药,连连道谢。
古灵:“阿宁,不许凶人。”
古宁:“哼!”
古宁走到床边,陆与归挣扎愈发激烈,绳子几乎要捆不住他。古宁右手掐诀,两指点在陆与归额间,他瞬间不动弹了。
陆与泽:“!!”
他冲上前上下看了陆与归几眼,发现他只是两眼无神,呼吸还是平稳的。
古宁气性大得很:“干什么?他乱挣扎你压得住?等下把药撒了,药还得再煎,还要收拾床,麻烦得很!”
陆与泽感激的看了看他,一口一口给弟弟喂药。
殿中一时很安静,只有陆与归缓慢的吞咽声。胡雪衣靠着墙,想到白守溪方才高热间说的话,有些出神。
四年前的清辉殿,白守溪像往常一样,练完剑来找胡雪衣念早课。胡雪衣前一晚正巧下山采购了一批话本,连夜读完了一本虐恋情深文,讲的是一对师姐妹在门中修炼、互生情愫,但是两个人都太过羞涩,不敢诉说,最后好不容易解开误会、坦白内心,然而这段感情却不被世人所容许,后来她们历经万难才成功在一起的故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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