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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一狠心,还是往下说了:“你问我为什么护着你,是因为,我是你的师尊,永远都是。”
白守溪沉默了片刻,也把头侧了过来,凑近了一些,气息几乎是吹在胡雪衣的下巴上,弄得她下巴有些痒痒。胡雪衣伸出两指挡在她额头上:“别靠这么近。”白守溪哼哼了两声,不依不挠地喊她:“师尊。”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加上高烧带来的沙哑,在胡雪衣耳边酥了她半边身子。
胡雪衣磨不过她,只好任她抱着:“嗯?”
白守溪:“陪我一起睡吧,小时候你总陪我睡的。”
胡雪衣:“......”
这孩子是一点没听她刚才说的啊!
现在都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很急。
白守溪滚烫的额头贴了过来:“师尊。”嗓音黏黏腻腻的,像藏了块糖,几颗汗珠从额角滚落,砸在胡雪衣手上。
......
要了命了,几年不见,她怎么这么会撒娇。
白守溪在胡雪衣身边时,几乎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除了当初从悬崖底下捡到她的那次,她一直被胡雪衣保护得很好。发烧更是没有过,修仙之人身体向来好得很,几十年都生不了什么病。因此胡雪衣也是第一次见到白守溪这副摸样,有些手足无措。
胡雪衣怕碰到她的伤口,只好认命,去打了桶水来,伺候着这平日里的高冷小公主、生病时的娇软哼哼怪洗了澡,换了药和衣服,躺在大床上,又在“公主殿下”耳边耳鬓厮磨了一阵,才让人允许自己去洗澡。
她闭眼撩了撩水珠,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试图抹去记忆中,在手底下的,有些狰狞的伤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她又抬头望着房梁,楼兰的建筑很精美,雕着些神秘的图案,其中一面,画着许多人,那群人跪拜着,双手合十,向上祈愿。整齐划一地朝着一个闭着眼、同样双手合十的半身人像。奇怪的是,这个半身人有两个头、四只手,像是将两个人贴合在了一起。胡雪衣盯着那面墙半晌,起来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向床褥走去。
胡雪衣身子刚贴着床,白守溪就凑了上来,手也跟着搂了上来。
她摸了摸白守溪的额头,还是有些烫,心疼她伤重,只好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背。
白守溪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缠身技,如八爪鱼般贴住了她。她的身体倒是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只是软软地贴着胡雪衣,双手轻轻攀上她的背:“师尊。”
她蹬鼻子上脸的本事有所长进,似乎是也知道胡雪衣怕她疼,狠不下心。胡雪衣也确实如此,只好挠了挠她的下巴:“松开。”
白守溪咕噜咕噜地蹭了蹭她,忽然一怔,过了一会儿才道:“师尊......这里,为什么有伤?”
胡雪衣的里衣有些单薄,白守溪又是个看不见的,手上功夫十分细腻,摸出她背上有几道纵横的疤。她隔着里衣,轻轻捻了捻疤,有些凹凸不平,感觉是些新伤。
白守溪手上有练剑磨出的老茧,加上在西凉城做过一段时间农务,摸在那疤上,胡雪衣从背后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胡雪衣拉住她的手:“别摸了。”
白守溪不依不挠,她仗着自己生病,身体贴的更近了,嘴唇几乎是贴着胡雪衣的耳朵问她:“师尊,这里的伤,怎么来的?”
胡雪衣敲了敲白守溪的头:“叫我什么?”
白守溪:“师尊。”
胡雪衣:“那师尊的话,你听不听?”
白守溪的手紧了紧:“听的。”
胡雪衣:“那就睡觉,不然——”她想说不然你就睡地上,却又想到刚才给她换药时看见的伤,“——我就睡地上。”
白守溪立时不动了,胡雪衣看了她两眼,发现她已经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睡得还挺快,果然还是身体不舒服的。
胡雪衣发觉自己今天总在叹气,现在又忍不住,诚心觉得应该戒掉叹气的坏习惯。她静静看了白守溪两眼,轻轻拨开她的手,把她的头贴到自己胸口上,抚着她的发,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胡雪衣醒来时,白守溪已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地坐在床边发呆了,听见动静,她身形一僵,艰难地回过头。
胡雪衣迷迷糊糊地伸手拉她领子,白守溪没有准备,几乎是整个人倒在胡雪衣身上,手贴在她胸膛上,她有些惊慌:“......师尊!”气息紊乱,与昨夜那个游刃有余的人相去甚远,她正要从胡雪衣身上起来,却发觉有只冰凉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子怔住了。
胡雪衣摸了摸她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感觉体温已经退下去了,就放开了她的衣领:“嗯,退烧了。”看白守溪还愣愣地贴在她的胸口,胡雪衣想到昨晚的事,没好气的笑她:“还压着,留神给你师尊压坏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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