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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宁有些委屈:“他,拉你。”
白守溪耐心跟她解释:“他是好心的,不是故意要拉扯我,只是怕我看不见。”
古宁:“你、你说,拉,”她想说的话有些长,说地有些艰难。白守溪并不急着催她,只蹲下身,耐心的等她说完,“别人,不可以。”说这么长一段话,对她来说难度还是太高了一些,勉强说完后,她的脸涨得通红。
白守溪道:“你是说,我之前讲过、不能让别人随便拉你,对吗?”
古宁点了点头,但似乎感觉到了白守溪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偷偷把小弯刀往袖子里藏了藏,悄悄拭去了刀尖上的血迹。
“你说的是对的,”白守溪道,“但是也有例外,如果别人只是出于好意拉你,不能伤害他。”
古宁歪了歪头,似乎没有听懂什么是“例外”。白守溪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慢慢理解就好。”说罢,便带着古宁往船舱里走。古宁跟在她的身后,细细琢磨着“例外”两个字。
船舱不算大,然而里面的人却有些多,闷在一起有些热。姜堰见她们二人来了,忙领着她们到一个比较空的地方,周围人也默契地让了不少位置出来。
姜堰诚心道歉:“是我太自信了,还请如歌姑娘莫要怪罪。”
白守溪点了点头,示意他去船舱后看一眼。姜堰走到那边一看,发现许多鼓鼓囊囊的牛皮,成圆球状,正反两面各伸了一根长绳出来。他拿起一个压了压,牛皮球也没有消下去。他眼神中隐隐闪过几道光,回身冲白守溪道:“这是......”
白守溪道:“是我为飓风到来准备的。”
姜堰拿着一个牛皮球,掂量了几下,略有些怀疑道:“牛皮沾水会沉,能行吗?”
白守溪:“牛皮自然不是首选,但是船上没有其他材料,只有这牛皮稍大一些。里面有气,两人一组,将绳子绑死在手上,合抱住牛皮,向下压,人就能浮出水面。”
姜堰点了点头道:“多谢,这次若能度过难关,我姜堰必有重谢。”说罢,他便吩咐人将牛皮发了下去,数量不是很够,有几组人的牛皮稍大一些,姜堰便对这几组安排了三个水性好的,勉强让每个人都分到了牛皮球。
白守溪想在古宁手上系绳子,古宁却一直缩着手躲着,不让她碰,她只好放下了绳子,问道:“怎么了?”
古宁低着头,小声道:“风来,掐。水来,压。我不怕。”
白守溪劝她:“风大、浪高,掐不灭、压不住,把绳子系上,安全一些。”
古宁还是摇头:“给他。”她指了指那三个水性好的其中一位,正是方才被她刺伤的老船员。那人跟了船长有十几年了,经验丰富,向船长自请了进入三人的那组。那老船员听到古宁的声音,憨厚地笑了:“不用,我会水,安全的很。”他将一只手举了起来,指了指自己手上系好的绳子,却又想起来古宁看不见,连忙尴尬地放下了手。
古宁不依不饶:“给他。”老船员跟着白守溪一起劝她:“无论你们是谁、本事有多大,我都不可能收,没有这个,飓风这么大,你怎么办?”
边上有人幽幽道:“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真好啊、你多伟大,我们该夸夸你么?”正是之前吃午饭时吹嘘自己的那人,他是这条船上最年轻的船员,方才姜堰一指便选中了他进入这组,现在正顶着满脸的不情愿,暗暗讽刺着。
老船员道:“我在老家有个孙女,八九岁了,可爱得很。等我回去,大概也有这小姑娘这么大了,我怎么能和一个、跟我孙女差不多大的姑娘抢呢?”
那人从鼻子里出了几声气,不说话了。
在老船员与白守溪共同的安抚下,古宁总算愿意将绳子系上了。
此时风浪已经越来越大,整条船都在摇晃,众人只能勉强扒在船舱边缘,苦苦支撑着。忽然一道巨大的浪打来,全船的人被摔得七荤八素。
古宁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她的年纪还是太小了,被晃得头脑晕眩,这下脑子里只知道找白守溪。她一脸惊恐喊着:“啊!”
白守溪一手捞过了她,把她护在怀里。
船舱里充斥着船员们惊恐的叫声,船长呵道:“都别吵嚷!我们的船一定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船舱顶都飞了,众人一时间暴露在惊雷暴雨之下。
白守溪:......
古宁:......
船员:......
姜堰:......
还没见过这么准时的乌鸦嘴,甚至自带预知功能。
不等船员们腹诽,一道巨浪打来,将船上所有人打到水里。船长勉强压着牛皮球,将上半身露出水面:“不要慌张,不要慌张!所有人,将牛皮球压到水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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