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燙傷是在鬱南的小時候,年代久遠,甚至不清楚是那一年,可是現在看到這些,他痛到恨不能代替當年小小的鬱南去痛。
「25%的燙傷面積。我以前沒有做過,不代表我做不好,宮先生沒什麼好擔心的。」俞川拿回證書說,「鬱南的圖也設計得很好,我還勸過他不要輕易紋有代表性的東西,他非要堅持。」
宮丞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將眼神投了過去。
俞川說:「因為愛就去紋別人喜歡的東西,這玩意……不太好說,他說沒想過要用這個給喜歡的人造成心理負擔,也沒想過回報,我就依了他。怪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宮先生,不然我還會勸勸。」
宮丞道:「是嗎。」
方有晴有些尷尬,她不明白為什麼俞川這樣講話。
俞川笑,與宮丞斗對他來說是逞口舌之快而已,於是不再提,只總結道:「好在效果很棒,我就沒見過比鬱南更適合紋玫瑰的人,我這幅作品的名字就叫《玫瑰美人》呢。」
宮丞面沉如水。
他想起了鬱南的哭、鬱南的笑,鬱南在他面前的肆無忌憚與剔透的心,也想起了鬱南面對他時那空洞的眼神。
「我不會再陪你玩了」。
講那句話的時候,鬱南的心裡有多痛?
宮丞很想很想,立刻將那個小傢伙擁入懷抱里,緊緊地抱住他。
然後告訴他,永遠不會再讓他那麼難過了。
方有晴看出了宮丞的心疼,好心道:「宮先生下次陪鬱南來吧。可能有你陪著,他就沒那麼疼了。」
「好。」宮丞沙啞開口。
「我會陪他。」
這晚,方有晴受寵若驚,因為宮先生又吩咐司機,親自用車將她送回學校。甚至,宮丞還對她表示了感謝。
「謝謝你們那時候陪著鬱南。」男人沉聲道。
等方有晴走了,車子卻久久沒有離開。
它停住鬱南的宿舍樓下,在新發芽的那棵樹下停到了半夜,看著宿舍樓上某個窗戶的燈光,直到熄燈為止。
宮丞手機里,早已有了鬱南的新號碼。
他捏著手機,看著那一串數字,遲遲沒有撥打出去。
這是學生宿舍,打了電話又怎麼樣呢?鬱南聽到是他,必定不會接,他根本無法闖入其中去勉強一個小他十八歲的學生。
鬱南曾不止一次哭泣著絕望著說:「我為什麼不再長大一點,我為什麼要比你小那麼多?我為什麼不再更早的時候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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