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亂涌的氣惱,使他那日拂袖而去。他好像在跟她鬥氣,單方面地鬥氣,卻也不知在斗什麼、氣什麼,就在她與紈絝子弟出遊時,總在她身邊出現,且總不自覺向她展示他的家世財力能力等,好像總想告訴她,他比她身邊那些人好太多太多。
在郊外那一日,她眼裡終於看到了他,肯主動和他說話,還請他飲茶。然而她要與他說的話卻是兩清,是此後不再相見。這應該是他所希望的,他應該樂於接受才是,可為何心卻就突然沉了下去,像是太陽突然墜向了海底。
淺淺一杯茶,卻飲了許久方才見底,他策馬離去,在郊外原野上,毫無目標方向地遊蕩,他一直在思考,可心卻像是既亂又空,什麼也想不清楚,直到黃昏歸城時,遠處又出現了她的身影。
那一瞬間,他立即策馬向她奔去,他什麼也不想了,就只是遵從他的本能行事,他將她掠到他的馬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但心中說不出地高興,特殊的歡悅隨夕陽在他心頭耀閃,是此生從未有過的。
在水邊,手背被馬鞭勒出道道血痕時,他終於隱隱約約地見到了自己的心。他為他的魯莽向她道歉,他牽馬送她回去,他約請她至長明街一起看花燈,在見她點頭時,頭次明白何為歡欣雀躍。
然翌日在長明街,她遲遲未到。他擔心她失約不來,他擔心她此後都不見他。侍從勸他回府,但他堅持要等下去,侍從又小心問他,若是謝夫人一直不來呢,他幾乎不假思索,道那他就去謝府找她。
侍從登時嚇個了半死。就如蔣晟之流,不管有多紈絝,私下和她出遊多少次,都是絕不敢主動登門謝家找她的。他見侍從看他的目光滿是震驚,像是從不認識他這個公子,知道侍從大抵覺得他是瘋了,他也覺得自己像是瘋了。
真像是瘋了,一顆心全都牽在她的身上,被她一言一笑所牽動著,為她成日患得患失。假裝溺水時,見她為他擔心,就心中說不出地歡喜,而見她和別的男子交談、對別的男子笑時,就忍不住地要生悶氣,心中滿是憤懣和委屈。
可她還是會回來找他,即使他生氣,她說什麼「你是你、我是我」,但終究她還會回來找她,為他打傘,帶他避雨。
在山神廟中避雨烤火時,他一邊用火鉗撥灰,一邊與她交談,知道了她的身世,她父母的事情,他大抵有一點明白她性情的由來,聽她言語間對感情十分率性,說對婚事無需認真。
衣架隔著他與她,一「簾」之隔,躍動的火光中,她的剪影暖烘烘映在他的身旁,他手下撥灰的火鉗不知不覺就劃下了「嬿婉」兩個字,他凝望著她的名字,輕輕說道:「對婚事,我會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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