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當時太慌張，也太混亂，腦子裡除了亂麻什麼都不剩，完全不記得那個小瓶子去哪裡了。

法斯莉婭看她呆呆愣愣的反應，就知道她壓根沒打開瓶子看過：「沒事，現在也不重要了。」

「你昨天化形時還缺一些信息素。」

「所以阿媽就請你來幫我嗎？」雪瓔對昨晚鋪天蓋地的鳳凰木味道還有印象，也知道最後還是法斯莉婭幫自己化形，她有些驚訝——在被她那樣欺騙過後，法斯莉婭居然還答應幫她。

她都幫她了，是不是也有希望原諒她？

「別感動得太早。」法斯莉婭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冷酷道，「你的事，誰來求我都沒用，就算是我父親來請，我都不會答應。」

啊……雪瓔被她說得有些傷心，又發現了華點：「那你最後怎麼還是幫我了？」

大概是因為象族醫師說，化形失敗的omega，很有可能直接衰弱致死。

但這話聽起來就好像邀功，又好像要挾恩圖報，法斯莉婭沒有說，只繼續道：「水瑤帶著埃爾維斯，要來幫你。」

她聲音很平淡，連一絲一毫的殺意都沒有泄露。

「什麼？埃爾維斯怎麼還死攪蠻纏的？」雪瓔皺起眉，「最開始就說了不要他了。」

「最開始是什麼時候？」

「就是在街上遇到他和艾瑟兒，艾瑟兒放狼咬我那天……」雪瓔越說，越想起來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裝傻充愣地去騙法斯莉婭，不禁有些心虛，聲音越來越小。

如果不是剛好在街上見識了埃爾維斯的真面目，在他和法斯莉婭之間，兔族會怎麼選，還真說不定。

銀髮的少女悄悄抬眼，去覷狼族的臉色，卻只見狼族微微垂了垂眼瞼，將神色都斂進眸中：「不用想太多，我幫你，不是為了你。」

「埃爾維斯一直不安分，他幫你就等於得到了兔族的助力，我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雪瓔睜大眼睛看著她，半晌才悶悶「哦」了一聲。

「但還是謝謝你。」

頓了頓，小兔子又道：「對不起。」

法斯莉婭真的還在生氣。

她以為道歉了，把話說開了就好了，但是想想就知道這也太天真——那麼大的謊言，不是她一句道歉就能讓一切和好如初的。

她的欺騙、隱瞞和算計，才是裂隙和隔閡的源頭。

看著雪瓔又變回小心翼翼低頭喪氣的樣子，法斯莉婭沒來由地有些煩躁，她站起身，看著坐在床上的小兔子，目光從少女纖長白皙的小腿上一划而過：「站下來。」

雪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