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眸光微動,心裡好笑地想,當他是叔?怎麼感覺是把他當做爹了。
他繼續說起來:「玄漆大人,您殺人時血濺進眼裡都不眨眼,您盯梢著什麼任務對象時,老實說比大宛還銳利瘮人,我第一次跟您出任務看見您的眼神時就在想,這輩子絕對不要成為您的任務對象,實在很恐怖。
「後來跟著您一起進文清宮,五殿下是那樣春風拂面,您也逐漸變得多一些笑意。我們都看得出來您對五殿下是掏心掏肺的忠誠,我們也都在效仿您的忠誠,那是學得來的……可是現在您對陛下的態度,我們發現學不來了。」
謝漆自己並不能感覺到這些變化,他低頭看他。
張關河默了默,改了對他的稱呼:「謝漆哥,我見過你為五殿下著急煩惱很多次,可我沒見過你為他生氣和傷心,即便是那天晚上你告訴我們,五殿下棄了你,你也仍是冷冰冰的。可後來你跟了陛下,似乎逐漸從一塊冰里走出來了,我看著你情愫越來越鮮明,感覺很奇怪。
「原本我們還想學著你對陛下的忠誠,可看著看著,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也許是從他第一次叫你謝漆漆而你泰然自若地答應,又也許是大家發現他有一段時間佩在腰上的隕鐵刀十分熟悉……全都不一樣了。謝漆哥,你……」
張關河抬頭注視他,像注視神明:「你是喜歡他嗎?」
謝漆轉過頭看窗戶外的光線,他默默地想,不知道高驪現在在御書房裡怎麼樣,可有吃虧,可會發怒。
「謝漆哥,你還記得四年前對我們說的話嗎?你說,影奴命賤,毫無選擇,可心可以自由,我們可以為主子赴湯蹈火,只有一條不可以。」張關河有些難過地低下頭,「你說誰都可以,唯獨不可以愛上那個掌控我們生死的主子,那樣太悲哀了。」
很少有影奴能回頭,跟上了,愛上了,這輩子就像一支不會回頭的箭,一直往前飛,飛到盡頭粉身碎骨。喜歡上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主子。
半晌,謝漆才開口:「關河,你幫我拿一壺酒來吧。」
張關河有些訝異,但也不敢橫加阻攔,退下去後很快找來了一壺酒。謝漆收了酒之後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假裝什麼也沒有聽到,令他繼續下去當值。
等人走了,謝漆關門掩窗,脫下上衣出了會神,而後擰開酒蓋喝了三口,隨即將剩下的酒從肩膀的傷開始淋,酒液順著烏黑青紫的淤傷慢慢淌,被高驪親吻啃咬過的細密地方泛起鈍鈍的刺痛。
一壺酒淋完他又不明意義地出神,之後擦淨身體換了衣服,一身傷不上藥,若無其事地走出去,繼續做自己該做的。
最初的路上經過一些宮人,擦肩而過走出一段距離了,宮人的竊竊私語傳進他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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