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聞著還真挺香的。】
【嗯,有品味的狐狸。】
不多時——
岑染看看手中長信,輕輕甩了甩信紙,又看看不遠處跟如錦玩搶包子遊戲的賀蘭眠眠,認命地嘆了一口氣,仰天長嘆道:「我能不能現在就傳位啊!」
這外出遊玩的人也太過分了!一聲不吭地出去玩就算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給她寫如此多的信?表面上到一處記錄一處回報一處,實際上滿滿當當都是對她的切切實實的傷害啊!過分,太過分了!
「等你親傳弟子突破合體,你不就可以傳位給她了?」賀蘭咬了一口包子,搖頭晃腦道。
岑染板起手指算了算,又嘆一聲,「還得一百年啊!」
「一百年就一百年嘍。阿笙,來把你師妹抱走。」
解決了這小麻煩,賀蘭抻了抻腰,站起身,看向某個悶悶不樂的大笨蛋,乾脆悠悠然走過去,側坐在岑染的腿上,雙手環上這人脖頸,悠聲道:「就是你還得守一千年,不還有我哪兒也不會去,在這兒陪著你嗎?」
一時之間,二人之目光都漸漸變得深邃,賀蘭乾脆側過頭靠在女人耳旁,帶著氣聲道:「既然今日政務處理完了,掌門大人不若來白日宣……」最後一個字被她說的極輕,舌尖探出的瞬間抵在女人的耳垂。
她又說,「便在此處,在羅雲殿偏殿,如何?」
此處將要發生什麼暫且按下不表,此時此刻,江南朦朧煙雨之中——
自告別了白澤,寧、冉二人率先向著江南而行。
此程既是隨性而走,便不再計較什勞子向北更近還是向南更近,她們尋了一艘小船,又找到一條直通江南的河,便坐在其中,任其隨意漂流,無拘無束,只要大方向是對的就行。
冉繁殷倒不是有意要給宗門寫信去氣岑染的,只是她二人此行還有一目的便是看看如今九州之上除卻還不太好接觸的域外海天,有無殘存的源毒,因而每個地方都要報備一下。
一開始岑染還會盡心盡力地回復,後來就變成了一兩句話,再後來便——
極舒緩的水聲之中,寧淞霧聲音悶響:「掌門這一次回的什麼呀?」
冉繁殷本就是雙目無神地看著頭頂烏蓬,銀絲散落滿船,一雙失了神的瀲灩眸中滿是水霧,神色恍然,紅唇之上俱是壓抑的咬痕,因而聽到這聲問題時也不過是恍惚了一瞬,好似並未聽到一般。
唇舌一時有些不太夠用的人皺了皺眉,乾脆用另一種方式喚回這份意識。
【師尊,掌門這次回的是什麼?】
空靈靈的聲音忽地在腦海中炸響,冉繁殷堪堪回了神,而搗蛋作祟之人便也在此時停了下來,直起腰,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太過分了,自從知道了這心聲能被她聽到後,寧淞霧在某些時候本就過分的念頭愈發張狂起來,也多了許許多多的壞心思,從未出現過的極過分的話語變作家常便飯,時不時就會出現在心言之中,而後在她的腦袋裡空靈靈地播放著,避無可避。
就比如此時此刻,冉繁殷不太能聚焦的眸子亦能看到女孩唇邊的一圈晶瑩,看著她時帶了幾分頑劣的笑,手指便擱在溪口石旁,輕輕地觸著,釣著人堪稱不上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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