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走了七天的路程,她只用了三天便回去了。儘管如此,她還是覺得浪費了許多時間。越來越接近北罰,天氣也越來越寒冷,不同於下山時馬車中的遮擋,冉繁殷這次親眼看著地面由黃葉遍地到大雪覆山。
冉繁殷到北罰山門時,羅笙已等候在那裡多時。岑染還在鴻飛閣照顧寧淞霧,便遣了羅笙來山門等師父。羅笙先還悅疑,師父忙著很重要的事,到底會不會立即趕回。岑染十分肯定地和羅笙說,你且去山門等著,不出五天,定能見到師父。
果真,這才三天,師父真就回來了。
冉繁殷強掩下身體疲憊,一羅跟羅笙走一羅問:「到底怎麼回事?寧淞霧現在如何?」
「她受的棍傷,前幾日醒了一回,又昏睡過去了。傷很嚴重,最嚴重的時候全憑流玉吊著一口氣,現在好歹不威脅性命,可……」
冉繁殷看著羅笙欲言又止,問道:「怎麼?」
羅笙嘆氣:「她醒的那時候,只吃了些東西,一句話都沒說,目光呆滯,叫她也不應。」
「打著腦袋了?」冉繁殷忽然緊張起來。
「沒有,許是她心裡留下陰影了。……師父,你回來得匆忙,那羅的事結果了麼?」
冉繁殷輕聲道:「很麻煩,成韻歡師兄很危險。你去鑄劍池跑一趟罷,找蔣悅師兄,和他說我先回來了,聞驚雷現下在洛城,烈火旗副堂主已死,他自明白如何做。然後你去找成韻歡師兄的大弟子驚滸,你們兩個馬上下山去郁水關,支援成韻歡師兄。」
羅笙領命,立即改道去往鑄劍池。
冉繁殷按著記憶找到寧淞霧的寢房,推門進去,第一眼就見岑染正坐在桌旁,手裡來回攪拌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岑染一抬頭看見冉繁殷:「師父!您回來了?」
冉繁殷點頭示意,立即將目光投向床榻,快步走過去。
寧淞霧正閉眼睡著。
小孩子的臉眼見著又瘦了一圈,被子只掩到胸口,露出來的肩膀纏了厚厚的紗布,還隱約透了血。那臉色蒼白得嚇人,越發顯得眉間硃砂殷紅如血。
冉繁殷忽然覺得,的確是有段日子沒見寧淞霧了。這張原本稚嫩得可愛的臉,也逐漸有了稜角。只是,看見她這般了無生氣地躺在病榻上,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好似又回到了三年前,寧淞霧那一身傷得躺在榮枯閣里。她雖身為北罰尊主,卻對那病痛的孩子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師父!你……你的手怎麼裹了紗布?」岑染驚道。
「小傷,不礙事。」冉繁殷將目光牢牢釘在昏睡的寧淞霧臉上,好歹人就在眼前,心裡總算鬆口氣,卻又問:「她為什麼受棍傷?」
「寧淞霧和別的弟子打架,還頑固不認錯,就去戒罰室領了棍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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