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十全帶著還沒有說完的話，出了直播間，走向走廊盡頭的窗口，「您好，我是十全。」

「十全。」

僅僅一聲，十全就聽出了，是九爺的聲音。

「九爺？」

安州郊外老城區，玄機路133號，十全拎著吃的從計程車上下來，「啊！九爺，真的是你啊，你，你不是已經跳樓了嘛，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裡啊，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現在過的還好嗎？」

李晉九連忙接過吃的，帶著人進了家，一個租住的民房，其實也不算是民房了，這附近就是一片的平民區，還有爛尾樓，開發商賠完拆遷款，發現沒有錢蓋樓房了，打好地基，水泥澆一半，就放著不管了。

收拾挺乾淨的小家，外面還是四合院似的，「我，我當年跳樓，確實被認定死亡了，但當時我無父無母的，就送醫院，送到停屍房，我突然又醒來了，可能是我命大吧，醫生說是假死。」

十全方才看著李晉九，一瘸一拐的，不能直接戳人家傷口，就沒有好意思多問，現在看來，跳樓到最後就剩下一個瘸腿，這也挺好的，總是死了強，活著好，活著好，她不斷轉移視線，不再去看九爺的腿。

「那個，那來吃點東西吧。」

「我這也是剛下班，都是咱們那個時候吃的，樓下的蛋糕店，都是當時你愛吃的，有丹麥菠蘿 ，丹麥黃桃 ，黃金芝士 ，芝士綿綿包 ，果仁核桃起酥麵包 ，看，我對九爺還是不錯的吧，你喜歡吃的麵包，我都記著呢。」

李晉九拿起一個丹麥菠蘿，星途下面的麵包店，就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和一般的那種黃黃的菠蘿包不同，它的顏色偏暗，酥皮更厚，表面的酥皮酥到碰一下就掉渣，味道很甜，一口下去，他卻吃到了血腥味。

因為他用了右手拿麵包。

「是不是很好吃，九爺。」對面十全微笑著。

拿起黃金芝士，遞過去，「九爺，這個，很像網紅岩燒乳酪吧。」自己再拿起一個，一層炙烤的芝士，色澤誘人，芝士很香很濃，但是有點薄，吃著吃著，發現對面九爺的眼神不對了，她也拿起紙巾擦了擦手。

「九爺，我知道，你當年跳樓的事情，您肯定還在記恨這萍總，但，人要向前看嘛，之前咱們最難的時候，直播就掙一個月幾百塊，咱們還堅持著，你還天天請問吃麵包，甜品，還有請我喝奶茶。」

「真的，那個時候，我就發誓！」

「等我出名了，掙到錢，我就天天請九爺吃甜品，什麼好吃吃什麼，什麼貴吃什麼。」

李晉九起身，去後面的水盆里洗手。

「你，現在過得怎麼樣？」

「我。」十全只能吐出來一個字，很多事情，她都已經麻木，有合同在身上，她過的怎麼樣，又如何呢。拿去一個芝士綿綿包，其實在李晉九跳樓後，她就再也沒有敢吃過公司樓下的麵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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