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這樣,也時不時有人嘲諷他「大材小用」,還是把腿鋸一截更合適一些。
似乎知道蘇棠顧慮什麼,謝臨閒沉默半晌才說:「演完陳導這部戲之後,我推掉了今年剩下的戲約,也不知道半年時間夠不夠練出個形似來。」
蘇棠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話來。
說實話謝臨閒已經拿了三金影帝,這老本也夠他吃一輩子的,大可不必吃這種苦。要不是對藝術有追求,他也不可能最追名逐利的娛樂圈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在這一點上,蘇棠對他是佩服的,也不再陰陽怪氣,真誠建議:「我不知道整體的劇本,不過看見我的也猜到個大概。先不說花旦的蹺功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得出的,單說你這身高體態更適合大青衣,而不是嬌俏機靈的小花旦。」
對於蘇棠來說這已經算說的多了,她言盡於此,就看謝臨閒和導演怎麼想的。
蘇棠沒想到,謝臨閒還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快到目的地時,他忽然出聲:「你學過戲?」
蘇棠一愣,「什麼?」
她坐在後排看不見謝臨閒的表情,只聽他的聲音並沒什麼異樣,就像是隨口一問。
蘇棠含糊應道:「就是票友。」
她說完便不自然地看向了窗外。
就在她沒在意的時候,後視鏡里,謝臨閒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些意味深長。
昨天回去,他翻查了蘇棠的資料。蘇棠這二十幾年也只有兩頁A4紙。從她五歲車禍,家裡人意外去世,親緣簡單,以至於沒有親戚可以領養,只能被收養在西郊福利院。到後來念書、上大學,後來被她的經紀人看中簽約,這其中哪一項經歷愛好都沒說過她是戲曲票友的。
如果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他昨天還看了她的「作品」合集。有次是綜藝里被人故意刁難,拉上台跟著學唱一段戲,她那生疏的模樣可不像是一個票友,她甚至連那折戲的名字都叫錯了。
車子穩穩停在樓下,蘇棠生怕說多錯多,以要先準備為由提著袋子飛奔上樓了。
剛才她無意間看見謝臨閒探究的眼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措辭簡直漏洞百出。什麼戲迷票友,這種事情但凡有心查查就能知道她在撒謊了。
對於別人她再找個理由搪塞就好,可她總覺得謝臨閒是個危險的人物。雖然不至於被他想到修仙歷劫這種事,但難保他會想歪。
而且他們只是短短合作過一回她就看出這人有時過於執拗、喜歡較真,真的讓他研究起來,她怕不是得被抓去研究院當小白鼠。
直到她跑進電梯裡,還喘著粗氣,總覺得那雙眼睛能將她看透似的,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直到站在影棚里,握著那把中式菜刀,蘇棠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魚已經被小販刮過魚鱗、剖過內臟,蘇棠又精細地修掉了邊邊角角的魚鱗,抽掉了魚里那根「腥線」,沖洗乾淨就甩在案板上,她這才開始洗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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