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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沅不明自己為何要遭這樣的罪,他暈了又醒,醒了又暈,到最後,嘴裡空無一物,卻也哭不出來,只在模糊的燭光中,看到蕭慎俊朗的面容,浸潤欲/望,卻又不滿足此欲/望。

不知過了多久,當徐沅徹底清醒時,身邊已無蕭慎身影。自此以後他便不叫「徐沅」,而叫「沅兒」,因為蕭慎只喚他「沅兒」。他的命,要隨另外一他從未見過之人而起伏。

那人梳什麼樣的髮髻,他便梳什麼樣的髮髻;那人近日愛穿什麼樣的衣裳,他便也穿什麼樣的衣裳;那人宵衣旰食忙於公務身體瘦削了,他便每日減少飯食;那人近些日子養好身體豐腴幾分,他的飯時里便會多上幾塊魚肉珍饈。

梧桐葉落,夜半風涼。沅兒從床上爬起來,瞧向被褥上的血跡,燭火搖晃在他汗涔涔的蒼白小臉上,少年木然而冷靜。他盯著血,記下了這血,也記下了這痛。他緩慢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向屋後,給自己打了桶井水洗淨身子。

回到屋內,他看到三品官服散落於地,在月光下,好似一灘更大、更濃的血。

第12章 第十一章 「公事當中,要稱職務。」……

隴州,金城府衙門外,一眾衙役打開糧食口袋,另幾名衙役便抬起幾個木桶,裡面赫然都是黃沙。這些衙役方將黃沙摻進雪白的糧食中,就被巡視的戶部主事宋知止瞧見了,舉著扇子便疾步而來,

「你們,你們這是作甚?竟敢玷污官家的救濟糧!」白嫩書生模樣的宋知止被氣紅了臉,以至話都哆嗦了。

「大人,這可是不是小的們的注意,這林侍郎今兒一早就吩咐好的!這一批要摻沙,那一批,不摻!」其中一名衙役委屈道。

「好啊,兵部這又是打的什麼主意,難怪程尚書叫我跟著,這一路上不還要出多少么蛾子!」宋知止氣沖沖地就衝進衙門內想找林清問個清楚,林清正在戶房和金城府府台對帳,見宋知止推門而入,當下心中便瞭然。

「綿綿大人。」林清笑道,「可彆氣壞了身子,下午還要趕路呢。」

「你……你……不准叫我綿綿大人。」宋知止臉紅耳熱,羞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可誰叫他名知止卻字綿綿,好一個知止卻綿綿啊。

「林侍郎,這好不容易收起來的糧,不是您這樣糟蹋的罷,這扣在兵部上的帽子,您是嫌戴一頂不夠?」宋知止毫不退讓,他雖文弱,膽量卻是不小,按品級,他可只是個六品。

林清不會他,只是向金城府府台道:「還請允許在下和宋大人單獨談話。」

金城府府台也是個耳聰目明之人,當即便離開了戶房,關上了門。

「宋大人,你可知朔西一省有數百萬百姓?」

「這我當然知曉!」

「那你又可知,這管朔西省的官員有多少?」

「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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